也是不出意料的沮丧,原本洪亮有力的声音都弱了许多。
那声音还是那么高高在上:“你们的动静那么大,魅魔脑子没坏的话早就跑了,你们不去找魅魔的巢穴还留在这里,是打算过神诞日吗?”
“是!”
说罢,两名骑士就朝着声音主人指的方向跑去。
师安澜听不到动静后,便试着往外看,警觉而缓慢地往小巷子外走。
“出于礼貌,你是不是应该向我道声谢?”
斯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师安澜身体一僵,脚步如同被胶水黏住,再也迈不开来,他似乎能听到自己身体的关节如同老旧的机器般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
他身体不住发抖,看着眼前这个被称为冕下的男人,赫然是白天帮他摆脱麻烦的神父蔺齐。
作为一个未成年魔族,师安澜可能不清楚那枚人见人怕的戒指代表什么,但他也是知道,能在教廷被称为冕下的,必定是不好对付的人物,对上这样的人,捏死他这种没有战斗能力的小魅魔,更是不比捏死白天那些佣兵困难多少。
蔺齐嘴角噙着淡漠的笑,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小魅魔,眼里的兴致更高了,“瞧我发现了什么?可真是前所未见的,白·化·魅·魔!”
师安澜此时就像是一只被雄鹰盯上的猎物,除了等待利爪,几乎没有退路。
魅魔的嗓音向来魅惑,但师安澜却是无害的轻软,他带着哭腔,嗓音颤抖祈求蔺齐大发慈悲:“请你放过我,我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求求你。”
蔺齐看着眼前缩成一团的小魅魔,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精巧的下巴,看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眸说道:“真抱歉,可教廷的规矩就是这样,对待魔族要格杀勿论,或许你没做过坏事,但我不能坏了规矩。”
师安澜绝望地闭上眼睛,两行泪顺着脸颊滑落,认命地等待致命一击的到来。
“不过,直接杀掉你这种罕见的白化魅魔太可惜了,要是你可以做我的实验对象,我倒是不介意用手上的特权保下你,你意下如何?”蔺齐慢悠悠地说完后半句话,愉悦地看着小魅魔大起大落的情绪。
师安澜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握住神父的手,语无伦次的说:“愿意,我、愿意做实验品,只要您不把我交给教廷!”
上钩了。
蔺齐解下外套,包裹住香喷喷的小魅魔,满足地抱着蹲了半年才拐骗到手的小魅魔。
早在蔺齐刚到这个边陲小城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隔壁的那个少年不是人类,但他没管,反正少年也不闹事,他乐得清闲。
真正勾起他兴趣的时候是在他入住了两个月的时候,他照常去师安澜工作的那家餐馆,便宜且客流量大的地方时常会有冒险者或者佣兵光顾,信息的交流也就随之而生。
师安澜那时只不过是路过了他的身边,一丝如同今夜所闻的薄弱香气让常年研究魔族的蔺齐瞬间就辨别出了师安澜的种族。
魅魔,通常来说都是黑发黑眼,包括头上的尖角、背上的翅膀、以及尾巴也都是黑色的。
蔺齐编撰了许多魔族的资料,却从未见过白化的魅魔。
白色仅仅是一种表征吗?白化魅魔的魔力会更强或者更弱吗?会有特殊的能力吗?性情会有不同吗?
一瞬间,蔺齐的大脑活跃起来,极度的兴奋让他想要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小魅魔拐到实验室里。
但很快他就冷静的放弃了,因为蔺齐无法确认眼前的小魅魔附近是否有监护者,若是打草惊蛇了,放跑了罕见的素材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没关系,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师安澜在神父的怀里瑟瑟发抖,一路十分安分地被蔺齐带回了自家隔壁的那个雅致房屋,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但他没法反抗只能接受,至少要把成年夜熬过去。
蔺齐并没有把他丢进地下室或者实验室那样的地方,反而把他待到了卧室里,轻手轻脚地放在了床上。
蔺齐摘下小魅魔身上的外套,堪称粗鲁的抹掉雪白小脸上的泪痕,“哭什么,我不是说了我不会杀你吗?”
“对不起,嗝是条件反射”师安澜被这么一说不仅没有止住眼泪,反而吓了一跳,开始不受控制地打哭嗝。
师安澜悄悄地环视了卧室一圈,这个占了二层几乎全部空间的房间里除了一个足有一面墙的书架,身下柔软舒适的大床,还有若干柜子家具以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想象中的那些刑具都不存在,令他安心了不少。
蔺齐随意地丢开外套,从书架上掏出一本有些毛边的厚实笔记本后,一边在上面写着什么东西,一边用命令的口吻对僵坐在床上的小魅魔说:“把衣服全部脱掉,释放你的魔族特征。”
脱掉?!全部!师安澜傻眼了。
对着一个魅魔说着这种话,真的合适吗?
师安澜咬紧牙关,两只手扒拉在衣襟上,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我曾经见过的魅魔都是迫不及待的就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