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到达那个城市,下高铁之后再打个车,很快就能到他们家门口。
焦急的师安澜一个跨步上楼梯,下身却是一阵翻涌,让他的脸色如同打翻了调色盘,十分精彩。
该死,漏出来了。
上回蔺齐玩得太狠,尿孔现在都合不上,若不是穿了早有准备的成人纸尿裤……
他咬紧牙关,宁星宇那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先看那边的情况要紧。
这一路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在师安澜紧赶慢赶下,居然还提前到了。
亲爹家也算是老小区,但周围已经大变模样,师安澜还花了点功夫才找到了亲爹家。
他站在门口,手犹犹豫豫地放在门板上,不知道该不该敲。
但随后屋内一声闷闷的响声让他无法再犹豫。
就当,就当是来拜访吧。
“咚、咚、咚”短促地敲了几下门之后,里面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
接着,门半开,露出的那张脸,是师安澜亲爹再娶的妻子。
宁星宇的长相八分像了他这位后妈,只是后妈原本艳丽的长相因为唯唯诺诺的神态,平白掩盖上几分疲累的郁气。
后妈没有把门打开,依然这么半掩着,小声说道:“哎呀,是安澜啊,你是来看你爸的吗?”
“阿姨好,今天我主要是来找星宇的,他的电话我打不通,就来看看。”师安澜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声音放得这么低,但也跟着她放低声音说话。
后妈的表情霎时间变得有些为难,勉强笑着说:“星宇今天不在家,你爸今天在家里要和单位开会,都忙……要不,等他有时间了,我让他去找你。”
“阿姨……”
“你操控我们这么多年,根本就不是为了我们好,你只是在满足你的控制欲!”这分明是宁星宇的声音。
师安澜看了一眼脸色陡然苍白起来的后妈,没有开口。
后妈先顶不住他的目光,将门打开,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抱歉啊,只是现在这情况太复杂了,他们……算了,你先进来吧。”
后妈轻巧的脚步在转身后停顿了一下,低声叮嘱了一句,“你爸正在气头上,可千万别激怒他,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师安澜表面上乖巧应道,跟随着进入了房子里。
入目,客厅一片狼藉,地上是只收拾了一半的破碎玻璃陶瓷,沙发被推移开,几盆本开得正好的鲜花被翻倒在地,花瓣凋零得让人觉得可惜。
“他们,在书房吗?”师安澜问道。
“你爸把他带进去没多久,大概就打几下以示惩罚,没多大事情。”后妈说着宽慰的话,手却止不住地抖,“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先坐,真是不好意思,家里这么乱,让你见笑了。”
师安澜一把拉住她,“不用了,阿姨,我就是来看看星宇,我爸那个脾气下手没轻没重,我去里面看看他们,也省得星宇真被打伤了。”
说罢,他就径直走到书房门口。
后妈在他身后欲言又止,但终究也还是担心孩子真被伤着,希望有个人来阻止丈夫。
书房门内传来一阵阵抽打肉体的声音,闷闷的,师安澜一听就知道那是亲爹最喜欢用的竹条,打着疼,伤得深。
他推开门,门内的两人也是没想到突然会有人进来,一时间都停下了动作。
“你怎么来了?”两人共同的亲爹皱着眉头,一脸不愉快地看着师安澜。
倒是宁星宇顶着脸上青紫的伤,转过身来看他,动作幅度之大,让毛衣略微往肩膀滑了一下,端得是一个饱受暴力的病美人,“哥哥。”
师安澜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宁星宇,对亲爹说道:“爸,这是怎么了?他犯了什么错,怎么还上竹条了?”
“这跟你没关系,没事的话就快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师安澜的错觉,说这句话的时候,这个已经长出啤酒肚,不再英俊潇洒的男人,似乎对他抱有一些怨恨。
他试探性地说着:“星宇长大了,有些事情他有分寸,一味的逼他是很难让他听进去的。”
果然,下一秒,宁父就暴怒吼着,“你算什么,敢在这里和我说教,我管我儿子关你什么事!”
啧,还真是,一如既往。
只能说他母亲这个婚离得好。
宁星宇见宁父无能狂怒,讥讽一笑,“你也就能在家里耍横,还真当自己是皇帝了?”
“把妻子当作行走的子宫和保姆,把儿子当作传宗接代的工具,把女儿当作延续自己梦想的砝码,你可真行。”
师安澜想,这一番话倒不是空穴来风。
当初宁父和师桂芬是在大学里认识的,宁父学小提琴,师桂芬学芭蕾。
师桂芬是正儿八经的芭蕾专业第一名,还是舞蹈学院的院花,而宁父,在小提琴专业说不上天赋多好,专业成绩也不算高,有那点名气全靠一张脸和能说会道的嘴。
不仅哄得老师给他推荐了一份乐团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