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在温热的水中调皮地打着卷,柔美充满肉感的线条实在漂亮,勾得魏长霁挪不开眼。
“澜君,水温可还舒适?”魏长霁掬起一捧水,给尾巴尖冲掉皂泡,细细看了几遍鳞片,确保鳞片光亮得如同温润玉石,才肯罢休。
“很舒服……呼……好困……想睡觉……”师安澜钻进再次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结实的胸膛阖上眼,打起了盹。
这里是岁月静好,厅堂里的老管家就没那么惬意,正干笑着给来者赔罪。
“殿下,近日商会事务繁忙,二公子实在是脱不开身,小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方便,不如改日让二公子给王府上递个拜帖,再登门商讨也不迟啊。”
这套说辞早在宁星宇给魏府捎话时,已经来来回回听了几遍,怎会不知其中的含义。
即便如此,他仍是恼了,他这个封了王的皇子,竟见不了区区一届商贾一面,简直笑话!
“啪”的一声,宁星宇皮笑肉不笑地将玉骨扇子收拢,也不避讳几个魏府主家的长辈在,直言不讳:“你们这魏二公子,是不能见吾,还是不想见吾?罢了,吾是好脾气,他不愿来见吾,吾倒是不介意去见他。”
说罢,他直起身子,径直走向魏府历代只有话事人与其配偶才能居住的东厢房,丝毫不理会身后满头冷汗的老管家。
一路上魏府仆从无不试图阻拦,却因宁星宇的身份畏手畏脚,推推嚷嚷间还是逼近魏长霁沐浴的温泉池。
见这不速之客的目的明确,仿佛早知道魏二在哪,老管家更是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饶是他做了几十年的管家,也没遇到过这般不好相与,毫不在意脸面的贵客。
宁星宇哗的一下推开紧闭的院落小门,扑面而来的水汽湿润温热。
一缕奇异的幽香顺着鼻腔,仿佛带着倒钩,一下扯住了宁星宇的神思,越是靠近那围着纱幔的温泉池,这股幽香就越发明显。
他微微耸动鼻尖,只觉得这不知是药草还是什么花瓣的气味,隐隐含着一种与植物迥异的荤香,仿佛取自动物香腺,只在发情时会发散的气味。
不,不像香,像是一种渴求的信号。
这片刻的愣神过去,帷幔后面缓缓走出一位容貌谪仙般出尘的男人,匆忙套上的外袍遮不住腹肌垒叠的腰腹,宽厚坚实的臂膀上隐约能看见些微红痕,衬上脸上那不甚美妙的表情,但凡年纪稍大的,也都能看明白。
除此之外,走在最前头的宁星宇透过那一缕从纱幔边上泄露的光景,竟看见了的另一位主角。
半张美人面,少一分则寡淡,增一分则绮艳,罕见的琥珀色眼珠里饱含水汽,眼眶薄红,仿佛刚从沉重的困乏中清醒。
那身皮肉极白,唇却靡艳得出奇,仿佛被人细细含吮着,当一块软嫩的贝肉吃了又吃。
可惜,这惊鸿一瞥的美人不过眨眼,便躲进了水池中,任凭外头如何嘈杂,也不再探出身子来。
“三皇子殿下,好巧,竟是在这见到殿下,不知殿下这般匆忙是为哪般?”面对混乱的场面,魏长霁倒是不慌不忙,收拢领口,末了又扯了扯纱幔,让其遮得严实些。
一瞬间的绮思被打断,这众星捧月的皇子横惯了,哪怕此时自己理亏,嘴上也不饶人:“二公子可是个大忙人,吾不过是想找二公子叙叙旧,这都个把月了,居然连面都见不上一回。”
这话越说,魏长霁半阖的眼睛就越发幽邃。
啧,骄横跋扈的皇子就是麻烦,明明是自己步步紧逼,倒成了他的不是。
魏长霁露出一个半冷不热的笑,眼神暗示后面的管家和仆从,缓声说道:“不敢,不敢。殿下亲自登门,岂有怠慢之理,在下近日得了些好茶,还请殿下一同去堂屋吃杯茶水。”
老狐狸。
有皇帝老子和宠妃娘亲在,他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样的闭门羹,宁星宇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后,就要出口嘲讽。
可不知为何,刚才一闪而过的那抹霜雪之色始终环绕在他的脑海中,盈盈的双眸挥之不去,一时间竟生生遏止了即将出口的狂言。
话在舌尖绕了个弯儿,又吞回了肚里,尽管口气依旧生冷,同过往战绩相比,却已经是难得的和气了,“既然能入二公子的法眼,想必是差不了的,吾可得好好品品这香茗。”
说到“香茗”二字时,宁星宇意有所指地往魏长霁身后瞥了一眼,速度很快,快到魏长霁只是蹙了蹙眉,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那,请吧,殿下。管家,去准备准备。”仆从已经备好了衣物,在小院的厢房里候着,魏长霁向宁星宇行礼后,见对方已经被管家和家丁簇拥着走出了小院,便施施然地进了纱幔。
只见水下的半蛇美人如同一捧将要融化的雪,粗而长的蛇尾连接腰肢,柔弱无骨地在水中摇曳。
魏长霁伸手拦住那截腰肢提起来,毫不在意自己才穿上的外袍被浸湿,“澜君,那三殿下不好相与,你好生在东厢房藏好,有事就找凝翠,她会处理好一切。”
低头又是吮了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