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黑着一张艳丽的脸,目光死死扒在师安澜连拉高的领子都遮不住的吻痕,浓墨重彩的眉眼蹙在一起,线条极好的狐狸眼又开始发红,不像是要哭,像被伴侣抛弃的委屈雄兽。
师安澜头疼极了,裤子都来不及穿便走上前去。
“唉,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我的好侄子这么快就要投入别人的怀抱了。”幽幽哀怨声切入,魏长霁眼疾手快,猿臂一展,将人拖回自己的怀里,清雅的一张脸搁在师安澜的颈窝间,“真的不留下吗?我的技术应该比他好吧,上次他可是把你的小奶子都玩肿了,全是牙印,好可怜啊。”
只是他说得幽怨,在师安澜看不见的地方却神情得意,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气得宁星宇牙根痒痒。
果然,说到这个师安澜就脸色一变,那点头疼也随着魏长霁在他耳边呵出的热气一同消散,利落地站起来把裤子给穿上,往楼下走。
留在原地的两人两看相厌,尤其是宁星宇,指甲都要掐进掌心里了。
他嫉妒得脸都要扭曲了,恨恨地哼了一声,却不敢在哥哥的地盘上作妖,只得对着魏长霁酸溜溜地讽刺了几句:“你也别得意,你都快四十了,就算脸和身材保持得再好,也快发福了吧。等你又老又丑哥哥迟早会腻了你,到时候你也就只能看着我们恩爱。”
嚯,口气不小。
这种刚出社会的学生对魏长霁来说还是太嫩,甚至无法让他提起一丝斗志。
“那你加油,我等着,看看阿澜在我发福抛弃我后,会不会接受你这个亲、弟、弟。”魏长霁躺回床上,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穿上衣服,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一个字一个字加重在“亲弟弟”上的挑衅,让宁星宇又是愤怒又是不安。
在他刚找到师安澜的新址,软磨硬泡了许久才让哥哥答应自己留下来,后来如愿上了哥哥的床,也是趁着哥哥喝醉、不太清醒的时候才诱惑到了哥哥。
不像这个老男人,也不像那个肌肉男,有时哥哥甚至会主动对他们招手,还会让他们把精液灌进那又小又漂亮的胞宫里。
唯有他,哥哥始终不再和他太亲近。
归根结底,还是哥哥在意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才迟迟不愿接受自己。
宁星宇不想再面对这张得意洋洋的脸,转身跑到楼梯口,蹲在角落里,眼巴巴地看着在前台忙碌的哥哥。
他小心翼翼地藏起胯下的小山包,神情恹恹地随意用粗糙的衣服料子在粘膜上摩擦,人生灰暗得仿佛整个水乡的乌云都聚集在了他的头上。
“真的不需要我来吗?”阚泽双手交叠抱于胸前,斜靠在粗大的梁柱上。
“你先睡,白天你起太早了,这会儿也累了吧。”师安澜熟练地打开电脑,处理不久前的订单。
阚泽的目光停留在他微微发汗的红润面颊上,红梅落雪似的薄红从衣领处探了一角出来,乍一看只当是蚊虫叮咬的。但自从见过魏长霁和宁星宇后,阚泽却是明白得很。
尽管有些不甘,如今的生活已经是想不到的美好。阚泽无声离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本该在午夜入住的客人突然退了单,师安澜打算直接收工,却没想到后台又弹出接单信息,还是立刻入住。
客人发来消息,说是已经到了门口,让他来开门。
师安澜马上起身,厚重的木门年纪大,不好拉开,一动就是吱呀一声,听着让人牙根酸,这是水乡不变的雨幕降下的潮气,经年缠绵相约造就的窃窃低语。
午夜的气温比白天低很多,昼夜温差时常会打古镇来访者一个措手不及,尤其是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中。
身穿风衣的男子自雨幕中穿行而来,手中撑着把半旧的黑色雨伞,一枚小小的星星模模糊糊刻在木质手柄上,充满意趣的图案和他利落的行止截然相反。
伞下一双眼睛目光如镜,照得师安澜险些晃了眼。
“熟人,可以打折吗?”
两人站在檐下相对无言,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好在蔺齐率先打破沉默,让师安澜多少自在了一些。
他恍惚了一下,而后笑答:“当然。”
马车的木车轮轱辘轱辘转,马蹄铁踏在青石地面上,溅起带泥的水花。
“二公子,就快到了。”小厮瞧见魏府的匾额,隔着前窗向马车舆内提醒了一声。
温文尔雅的男声从窗内传出,轻笑的调子能听得人酥了半边身子,“嗯,直接去东厢房。”
一听要去东厢房,小厮心中立刻了然,原是为了那位。
所谓东厢房那位,魏府大宅如今算是无人不知,魏二公子魏长霁亲自抱着从正门入门,摆明了是要以正妻之礼相待。自入府算起数月,那位的饮食起居,甚至袖子上绣什么纹样,二公子都从不不假他人之手。
马车悠悠进了门,洒扫看门的家仆见了主家回来,纷纷福了福身子行礼。
一些年轻的还不知人情世故,悄悄抬眼,瞥见魏长霁手中握着精美的珠匣,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