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扭转话题:“你最近有好好吃饭睡觉吗?感觉瘦了一点,而且黑眼圈好明显。”
阚泽把脸顺着师安澜的手心蹭了蹭,抬着眉眼看师安澜的样子竟然有几分说不出味道的可怜,“没有,怎么都睡不好,食欲也不好,阿澜来了就好多了。”
听到这一如既往的打蛇上棍,师安澜一时间无语凝噎,转念一想,又放心了许多,能恢复过来就好,就刚刚见面那厌世的样子,他还真担心阚泽会不会一时间想不开。
既然没什么问题了,师安澜可就没有那么百依百顺的态度了,直接把这个高大壮硕的人扒开,转身去厨房视察。
好在冰箱里还有几根快要蔫掉的青菜,以及所剩无几的鸡蛋,师安澜翻腾了几圈,又找到了一小盒虾皮和紫菜,用这些东西勉勉强强做了一碗面,碗里看着也算热闹。
阚泽十分捧场地连汤都喝干净,起身打算洗碗的时候被师安澜板着脸拦下,只好乖乖坐回位置上,像只委屈的大狗狗一样看着他。
师安澜看着阚泽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头疼极了,忍不住嘟囔两句:“你身上有伤还敢乱动,一个两个都这样,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糟蹋,就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吧。”
阚泽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眼神晦暗,“一个两个”?怕是包含了那个医生吧。
“阿澜,今天你可以留下来吗?”语气中藏着的小心翼翼和竭力掩饰的期盼。
师安澜洗碗的动作一顿。
他倒是无所谓,可家里那个神经敏感的醋王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得怎么糟蹋自己。
“今天可能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屁股着想,师安澜开口便想拒绝,可是当视线触及到那同样祈求的眼神时,心中一软,“那我等你睡着了再走好吗?”
见好就收的道理阚泽还是知道的,当即点了点头,“只要你陪着,什么都可以。”
“那就快去睡觉,你的眼袋都能挂油瓶了。”师安澜推着阚泽往卧室走,手护在他的背上,小心绕过腹部的伤口,慢慢让他躺下。
阚泽顺着力道躺下,姿态似乎很放松,手却紧紧攥着师安澜的衣角。
师安澜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待到这个比他还大快两圈的伤员呼吸平稳,彻底没了动作,他才轻手轻脚地抽出衣角,悄然离去。
门轻轻的“咔哒”一下被关上,那个原本睡着的人就半睁开眼,死死地盯着被关上的门,甚至连呼吸都放轻,只为了更清楚的听到那人离去的脚步声。
待到动静完全消失,健硕的成熟男子才缓缓将头凑到刚才那人坐过的床边,像是觅食的恶犬,用鼻头四处嗅闻那人残存的体温馨香,良久,才满眼迷醉地发出一声喟叹。
这姿态哪有半点受伤颓靡的样子。
师安澜回到家时天色还不算太晚,太阳才刚刚准备下班。
蔺齐已经在师安澜的家里做好了饭,即便是穿着粉粉嫩嫩的草莓围裙看起来也依旧盘靓条顺,被灶火蒸出几分红晕的脸看起来没有那么苍白,似乎连着冷硬的臭脾气也融化了一点。
当师安澜开门时,蔺齐刚好将最后一个菜摆上桌。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却不叫我,一个人提回来实在是太多了,累了吗?洗个手就来吃饭吧。”蔺齐顺手接过师安澜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很是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
这间房子里又久违的只有他们俩,少了那些碍眼东西,蔺齐的心情看起来着实不错,一直都带着浅浅的笑。
他凑近了师安澜,犹豫着要不要趁火打劫装装虚弱,好要到一个吻或者一个拥抱。
可才刚刚靠近,蔺齐就嗅到了一股极其熟悉的味道,这股味道几乎从他是个医学生的时候就伴随他,因此,即使只是轻微的一点味道,他也能立刻分辨出来。
他眼中的笑意立刻消失殆尽,嘴角的弧度也放缓了不少,“小安,你身上怎么会有消毒水的味道?”
消毒水?他哪来的消毒水味啊?师安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面露疑惑。
可下一秒,蔺齐手指起他衣领的动作和说出的话差点让他当场就跪下了。
“你的领子这里有血迹,颜色还挺新鲜的。”
黑沉沉的眼睛充满了阴鸷,温凉的呼吸喷洒在师安澜的耳畔,语调轻柔得让人毛骨悚然。
师安澜没想到仅仅是接触了一下阚泽的药品,蔺齐就能闻出来,还有从阚泽手上不小心沾到血迹,米粒大点的都能被看到,该说不愧是医生吗!
“就、就是路上碰到了一个受伤的小朋友,带她包扎了一下伤口,这个血迹应该是不小心沾上的吧,啊哈哈哈。”师安澜干笑了几下,惴惴不安地看着蔺齐,眼睛不敢有丝毫的游移。
正当蔺齐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一道电话铃声想起。
师安澜无比感谢此时给他打电话的人,恨不得给这个人送锦旗。
他看着手机屏幕,如释重负地看了蔺齐一眼,“是经纪人打的电话,我先去接一下。”
脚步快得似乎后面有狼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