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停止敲击皮料的动作,拿出手机,给秘书发送了条信息。
做完这些之后,他仍旧面带笑意地听师安澜喋喋不休的吐槽,还贴的给嘴巴有点干的便宜侄子递上矿泉水。
吨吨吨的灌下几口水,师安澜才猛然清醒过来,自己居然在曾经有点害怕的魏总面前说了这么久。
他咽下水,悄悄地瞄了一眼带笑的魏长霁,不自觉地把瓶子攥出咔咔声:“不、不好意思啊魏总,自顾自的说了这么多”
魏长霁倒是不在意,反而很高兴师安澜可以在他面前放松下来。
“对了,我一直有点奇怪,你好像很怕我,每次和我说话都像个小鹌鹑。”魏长霁冷不丁的说道。
“难道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次就把你吓得不敢面对我?”
表情迟钝了一瞬后,红晕几乎是瞬间就爬上了师安澜雪白的脸,耳根也红红的,“那件事就不要说了吧!”
看着师安澜像是炸毛的猫一样,魏长霁出奇的好,直接笑出了声。
说起来这件事很乌龙,蔺齐算是魏长霁血缘关系比较远的表侄,师安澜决定当模特的时候,蔺齐就联系了魏长霁让帮忙照顾一下师安澜,不用介绍什么资源,不让师安澜碰上潜规则就好了。
第一次见面的那天,魏长霁在酒店的一处包厢里和某老总谈生意,那老总没什么本事,基本上就是靠钱色交易走到现在,魏长霁虽然床伴不断,但也不是随便塞一个就想要。
结果那老总一看他不接受,就给他下了点助兴的药,还想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人塞过去,打算再搞一波传统艺能。
魏长霁不好脱身,想起蔺齐嘱托他照顾的师安澜,便把人叫来,当着那老总的上演了一出小情人吃醋大闹金主饭局。
而师安澜这个老倒霉蛋本以为只是去面试,半路收到蔺齐亲戚的消息,帮着演一出戏,结果倒好,还友情加了一场活春宫假的。
最后老总终于败兴而归了,还是师安澜搀着魏长霁去的医院。
这段经历过于魔幻,以至于师安澜后来见到魏长霁都会产生一种不可名状的尴尬和害怕。
魏长霁显然也想起来了这件事,他把拳头抵在唇边,转过头去,免得自己笑得太明显会把自己的大侄子给笑到地缝里去,看得师安澜瞪着灰蓝色的眼睛怒视他。
“行了,不逗你了。”魏长霁清了清嗓子,“你妈妈和我大哥的婚礼之后,咱们就是正式的一家人了,来,握个手吧,大侄子。”
师安澜看着眼前伸过来的,养尊处优的修长宽手,不情不愿地握上去,“小叔。”
“诶,叫得真好听。”
师安澜敢怒不敢言地看着这个笑得戏谑的便宜小叔。
说是一个星期之后举行婚礼,但师安澜和魏长霁走的时候已经快到周末了,实际上离师安澜到妈妈和后爹的新居也没过几天。
师安澜的妈妈和魏长霁的大哥这场婚礼举办得小而隆重,请来的人都是一些关系极好的亲戚朋友,到现场的不过数十个人。
只是师安澜没想到,宁星宇居然也来了。
宁星宇远远的就看着师安澜,眼里似乎翻涌着什么不知名的情绪,看得他心里有点毛毛的。
一阵香风飘来,师安澜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过来,回头一看,是他的母亲。
师桂芬看到站在窗边的宁星宇后,拉着自家儿子说道:“儿子,星宇来了,你去招呼他一下。”
“他怎么来了?”师安澜转过脸,小声嘀咕。
师桂芬扯着他的手臂,“这有什么?他代表他们家来的,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既然要了请帖还来捧场,那怎么也不能怠慢人家吧,快去。“
师安澜视线偏移,打着马虎眼儿,“行,我等会去,小叔刚才叫我呢,我先去找他。”
说罢,师安澜脚底跟抹了油似的跑了,师桂芬无可奈何,但儿子已经是个大人了,她不能勉强,只好由着师安澜的想法来,然后用歉意的微笑向宁星宇打了个招呼。
而那一头的宁星宇,早早的就看到了哥哥,他一直在等,等一个两人可以独处的机会。
上次师安澜走后,他特地去医院做了血检,果不其然,他的确中药了,可惜了那杯奶茶早早的扔在了不知道哪个垃圾桶里,没法拿去化验。
不过没关系,有血检报告就够了。
若是操作得当,这倒是个拉近和哥哥之间距离的好机会。
师安澜从妈妈手底下一溜烟地跑出了酒店,来到建筑的一处屋檐下,险险的喘了口气。
他靠在墙壁上,秋红盈满眼眸,连灰蓝的眼瞳都染上了几分暖色。
婚礼的举办地点是一处山庄式酒店,专门做度假和庆典类活动的生意,尤其是酒店后面的一片枫树林,一到秋天便红似焰火,新人在这里举办婚礼,连结婚照都可以现场拍,不浪费一点唯美的景致。
师安澜踩在落下的叶片上,水分还算充分的落叶踩不出声音,只有沙沙的摩擦声,他蹲下来,捞起一片完整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