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将刚才从魏长霁那里听来的消息复述了一遍,然后有些紧张地看着蔺齐。
蔺齐揉了揉太阳穴,深邃的眼神里疲惫依旧,“差不多就是他说的这些了,你也看到了,我算是完美的继承了我外公和我母亲的偏执,现在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到了要吃药的程度,我不敢赌,我怕伤害你。”
师安澜心中一颤,拆开刚才蔺齐掏出来的白色小袋,里面赫然是几种名字复杂的精神类药物。
师安澜突然间喉咙干涩,艰难地咽了一下,闷闷地说道:“所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说着说着,师安澜的眼角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修长有力的手扒开师安澜攥着药盒的手指,包裹住这双小了一号的手。
师安澜没有挣脱。
“我不想你害怕我,”蔺齐苦笑了一下,“就算你真的喜欢我又能有多久呢?我的父亲当初也是信誓旦旦的说不介意,可最后他也还是离开了母亲,我不敢赌。”
正当师安澜想辩驳时,蔺齐突然捂住嘴,迅速跑到卫生间,之后便是传来一阵压抑的呕吐声。
师安澜也没心思再继续想那些有的没得的东西,也跟着到了卫生间。
过去的蔺齐在人前都是光鲜又高傲的姿态,而眼前的一幕展示着蔺齐狼狈和脆弱,往常挺拔的身子略微佝偻,肩胛骨上的肌肉也不似以前饱满健康,不过半个月就消瘦得过分。
再怎么说这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师安澜说不心疼是假的,他也顾不上两人之间的不愉快,脚步急促地走进卫生间,从洗手台的抽屉里抽出一条小毛巾,在水龙头下打湿。
当他转过身时,蔺齐已经吐完了,马桶里依稀能看到一些没有完全消化的药片,胃酸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
“别过来,脏,我自己来就行。”蔺齐的手臂都有点抖,却还是别过脸拒绝,他对师安澜展示的向来是无所不能的形象,这样虚弱的状态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为情。
可师安澜不管,他不在乎难闻的味道,也对手上沾到的呕吐物视而不见,强硬地用手捏住蔺齐的下巴,用湿毛巾细致地擦拭起来。
蔺齐仰着脸,消瘦下去之后,本就立体深邃的眉眼轮廓变得更加清晰,斯文气少了些许,默默地看着多了点病美人的脆弱感。
师安澜看了一眼,神色微动,但最终还是只安静地给蔺齐擦完了脸,又接了一杯水给他漱口。
两人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蔺齐便靠坐在沙发上,眼神是少有的湿润,像只走失后终于找到家门的小狗。
师安澜端来了一杯温水,放在蔺齐面前的茶几上,他拆开药盒,展开说明书,药物的功效只有寥寥几句,但不良反应和注意事项却密密麻麻的占据了至少三分之二的篇幅。
他看着这轻飘飘的一张纸,哑声问道:“我记得你说过,精神类的药物都不能擅自停药对吧。”
蔺齐轻轻应了一声,“对,这个药我已经吃了快一周了,虽然不良反应大,但的确感觉大脑平静了很多。”
“那你的工作呢?”
“现在是休年假,等稍微好一点了再去上班。”
师安澜看着蔺齐眼下的青黑阴影,握住他的手说道:“睡一会儿吧,你看起来很久没睡好觉了。”
蔺齐感受着手里的暖意,渐渐困意上涌,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的各家饭菜香味强行掀开了蔺齐沉重的眼皮,药物的作用让他头脑昏沉,连着甩了好几下脑袋才将眩晕感从脑子里赶出去。
蔺齐从沙发上起身,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未来得及皱起的眉眼松懈下来。
手机“嗡嗡”作响,蔺齐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收到消息,摸出来一看,相似的外型却不是自己的。
色彩明快的屏保上突兀地跳出了几条消息,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是师安澜小哥吗?”
“不好意思,我是阚泽在拳击馆的朋友老江,你明天能来拳击馆一趟吗?”
蔺齐看完之后眼神微动,面色不变,又把手机塞了回去。
一直到吃完饭,蔺齐才虚虚的靠在师安澜肩膀上,一副娇弱小媳妇的做派看着师安澜给他倒腾药,顺从地吃下去。
蔺齐才状似不经意开口:“吃饭之前我好像听见你的手机响了几下,是不是谁有急事找你?”
师安澜反过身从沙发的枕头下挖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消息就是一愣,眼睛悄悄看了一眼蔺齐,却被抓了个正着。
“谁找你?说什么了?”蔺齐虽然早就知道短信上的内容,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用平淡的语气问出来。
师安澜关上手机屏幕,半遮住脸,目光游移说道:“好像是朋友有事,明天我可能得出去一趟。”
蔺齐颔首,“好吧,事情重要就好好办,不用担心我,虽然没什么力气,但照顾一下自己还是可以的。”
师安澜欲言又止,这话怎么听得有点不对劲呢?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