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先不要走漏风声,小心世宇知道。”
“是!”
江南区论岘洞。
一夜过去了。
医生前来检测早晨体温,一推开门,发现他的朋友竟又守了一夜,抱着那位度过整整一晚。
“星和,星和……”
他走过去,将手搭在肩膀轻轻摇了摇,无奈心疼的叹口气。
床边。
李星和从浅眠里清醒,他睁开了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目光有一刻的茫然,随后迅速反应过来,低头瞧了瞧怀里的人。
她脑袋右侧的伤口包着纱布,黑发温顺垂落,隐隐遮盖住那被剃掉的地方,小脸安恬,呼吸轻不可闻。
他麻木的心口又开始一层一层的涌出凄怆酸楚,抬手摸了摸她眼角依稀存在的斑驳泪痕。
然后轻手轻脚的放下,盖好被子,抚抚发,跟着朋友走出这间病房。
“星和,你不能再这样下去,好几天了,休息下吧。”
“我不累。”
“不累也要休息,不然精力耗尽,她还没好起来,你又倒下了。”
朋友特意给他找了一位值得信赖的看护,能够在休整时刻帮忙,不忍看见他连熬好几夜,强制性的要求道。
“我先送你回去,你吃完饭睡一觉再来,我的一位学长专攻心理,现任职首尔大学附属医院,我已经拜托他在假日来一趟,所以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
听闻如此。
李星和才觉得有几分好受,他肩膀松了松,灰暗的面庞露出一丝笑意,难以言喻的感激。
“谢谢,真的谢谢。”
“没关系,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
“你这样是疲劳驾驶。”
“那好吧。”
他临走前,放心不下,用热毛巾为熙贞擦了脸和手,静静望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太累了。
他太累了。
在车上就睡着了,等抵达住处头脑发懵好一会儿,才动着僵硬的身躯走下车,告别朋友上了楼。
也正是因为太累了。
他忘了家里没吃的,正准备点外卖,又想起一件事,拿起钱包和车钥匙下楼,驾驶另外一辆车去了购物商场。
医生说,伤口不能见水。
但是。
熙贞一定不愿意看见自己乱糟糟的样子,要买些干洗发喷雾才行,也不知道喜欢什么香型,犹豫不下,索性都买了。
他买好东西后,来到了6层,点了一份餐后,却想到了……
她如今要靠营养针剂和输液维持,一瞬,低下头,扶着眼眶悄悄拭了拭,掩下酸热。
会好起来的。
会的。
一定会的。
手机响起,他喝口水清了清嗓子,酝酿一番,才接起,耳边传来了亲哥的声音。
“星和,你现在在哪儿?”
“吃饭,怎么了吗。”
“你还好吗?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啊。”
“那就奇怪了,今天我的上司忽然对我问起你,但我从来没有提过你,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不过态度很奇怪,非要让我问你现在在哪儿。”
李星和内心一动,他觉出不对劲来,安慰哥哥了几句,结束了通话,此刻也没心情吃饭了,他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想起了,记忆里的平壤冷面,是南北会面,在板门店文总统享用的玉流馆冷面。
熙贞照片上一模一样的冷面。
想起了,她是唯一跟着总统出访过国外的艺人,外媒一度以为她是总统的女儿。
IG上,她秒删的一段视频。
也是捉弄总统和第一夫人的视频。
想起了,不久前的【特权事件】,她确实拥有过的011111车牌,也是曾经出入青瓦台,出入政府大楼,甚至闯入过军事禁地的011111。
暗含她生日的特殊车牌。
他刷卡结了餐费,一路小跑着上了车,脑子里浑浑噩噩,理不出一条清晰的思路来。
但接下来的一通电话。
彻底让他明白了。
熙贞口中所哀求的【不要让他们找到我】是什么意思。
美术室朋友的通话。
“对不起,星和。”
“我非常非常想替你保密,可是撑不住,真的撑不住。”
“我在警察署被审了十多个小时,还要牵连我的家人,实在没办法了。”
“对不起,没能信守承诺。”
“星和,你现在在哪里。”
“虽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警察署的人一定能找到你。”
“你要小心。”
来了,来了。
是不是【他们】来了。
这么快吗?
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