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这样快一些,诶咕,这些杂种让我几天几夜没好好休息了。”
“那您先回去休息吧。”
“不了,把这个什么郑的档案给我,胆子这么大,我看看他有几层皮。”
“您要……”
“给他点教训。”
釜山南浦洞。
“小石怎么回釜山了?”
“不会吧,万一看错了呢,前天不是还通话了,要参加一个公益活动。”
“不会错,载镇妈亲眼看见的,你说小石回釜山不告诉我们,住在别人家算怎么一回事。”
“也许没来得及呢,可能有急事停留吧,你耐心等等。”
“这孩子,电话也不接,我怎么不着急。”
“唉……行行行张顺弼女士,是载镇以前的住处吧。”
“嗯,去看看,不提前说一声,也不回家,真是……”
“这个小区有点年头了。”
郑爸爸从电梯里走出来,实在拗不过这位女士,只好跟着一起来看看,也不知道大儿子忽然回釜山有什么事。
郑妈妈按动门铃,她哎呦哎呦的直叹气,还想说过几天去首尔帮忙带彩温,要是小石一时有事,她还真走不了。
门很快就开了。
“载镇啊,你……”
从门里,由远至近的传来浓重的釜山腔调,对于父母来说,最熟悉不过,可对于孩子,一打开门,看见父母就站在自己面前……
郑基石惊讶而诧异的睁大眼,声音戛然而止,抓着把手,徒然提高音量。
“你……”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为人父母应该知道一件事。
当孩子长大成人后,他的人生轨迹已经不能和自己重合,带来新生命的同时,这新生命也走出自己的人生,不与他人相同。
幸福。
什么是幸福。
他愿意,他喜欢,他努力去追求,他全然不顾的想要得到一件东西。
在这过程中。
才是幸福。
郑妈妈站在水池边择菜,然后调味、煮粥、煎泡菜饼,做儿子最爱吃的豆腐寿司。
她沉默而快速的包着饭团,再没这样熟练了,可还没有拆开芥末,不知怎么……
她看着,跟自己学做饭的儿子,那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忽然鼻子一酸,眼眶不由红了,吸了吸鼻子后,抬起肘关节擦了擦眼睛。
“为?哎一古,怎么了啊。”
“我们张顺弼女士怎么了啊。”
郑基石擦了擦手,好笑的抱住妈妈,不怪爸爸说呢,还像少女一样,特别感性,眼泪说来就来。
“我……我就是心疼你……”
妈妈再也忍不住了,眼泪长流,辛酸让心被泪水浸湿,用手背拭拭泪抽泣道。
“一天一夜不睡觉。”
“坐那么长时间的车,连一口热饭都没有吃进嘴里。”
孩子就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她都要心疼死。
“这不是你来了嘛,快点快点,我都饿死了。”
他替妈妈擦着眼泪不停催促着,眼下挂着青黑色,虽有疲色,但笑意让脸庞有了光彩。
好不容易哄好了。
这时,爸爸走进来,看着准备得差不多,想要搭一把手,于是主动请缨。
“那……那我去叫……”
“去叫……”
他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善良憨厚的眼神时不时瞧儿子的脸色,舔舔唇,有些手足无措的可爱。
“我去吧。”
郑基石洗干净双手,径直离开厨房,踱步来到卧室里,推开门,半蹲在床边,一边轻轻抚摸她的额头,一边慢慢哄。
“吃饭了熙贞。”
“起来吧,妈妈煮了粥。”
“特意为你做的,一定要尝尝啊。”
“熙贞。”
“起来吧,熙贞……”
他压住心底的难过,等待片刻,待酝酿好后,将她从床上抱起,大跨步来到餐厅桌旁,安稳的放在椅子,调整距离后摆置餐具。
待父母出现后,看见的就是这样让人又讶异又不忍的一幕,着实出乎他们的意料。
只见。
桌旁,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位身穿连衣裙的女孩子,她似乎病了,面无血色,温顺乖巧的黑发半遮半掩住那绷带纱布,轻闭唇,半阖眼。
要羽化透明般,享寂静,安无声。
他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就看见基石一脸笑意的帮她擦手。
于是,疑惑和不安全都咽了回去。
“熙……熙贞……”
“熙贞吃辣吗?”
爸爸犹豫着说出来,目光很关心的望去,将餐盘推得更近,然后就遭打了。
“脑袋破了个口子,吃什么辣,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