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我的爸爸是谁。”
“妈妈!妈妈!”
南妈妈抚摸她的小脸,轻轻擦去滚烫的泪水,神情要多温柔,她的那颗心就有多么的狠硬。
“没有,傻孩子,上面没有。”
“你听错了,乖,跟妈妈回家。”
“有!有!上面有!我知道有的,Joe说爸爸来找我!他就在这里!”
“我不要和您回家,我要上楼,我要见他。”
她开始拼命挣扎,誓要挣脱这个迷惑性极强的温暖怀抱,越来越大力,越来越疯狂,使得快要抱不住她了。
突然。
头顶处的二层传来了动静。
似乎是听见了小兽的悲鸣。
血浓于水,血浓于水啊。
“Heej!”
异国腔调,含糊不清,一位意大利男人的怒喊。
“他在这里!他就在这里!”
“不要相信他们!”
“你的父亲就在这里!”
她惊懵恍然梦中,粉颊上还挂着泪珠,一动不动的仔细听着,欣喜若狂。
是Joe,是Joe。
他没有食言,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爸爸!爸爸!你们不要碰我!”
“爸爸!爸爸!我来了!我来找你了!”
余光一瞥,发现了不远处的朱永勋,顿时眸光一亮,拼命的朝他求救。
“叔叔!永勋叔叔!”
“帮我!求求你帮帮我吧!”
“叔叔!”
“鹤成叔叔!长宇叔叔!”
“我求求你们了,让我见见他吧,一面,就一面!”
“妈妈!”
“妈妈我爱您,您让我上去见他吧!”
“他是,他是爸爸!”
“妈妈!”
“叔叔!”
南妈妈看着快要发疯的孩子,眼里没有自己,怎么只能看见一个虚无缥缈的代号,她要抱不住了,厉声朝身边人喝道。
“还不快动手!”
“快!抱住她!不要让她上去!”
于是成长宇马不停蹄的处理楼上的糟心事,韩鹤成笨手笨脚的和她一起抱住这个声泪俱下的孩子。
“熙贞,熙贞,你真的听错了。”
“那个意大利男人是骗子,他在骗你,你不要相信。”
“熙贞,熙贞,看看妈妈,你看看妈妈。”
“他们在骗你,傻孩子,妈妈抱着你,妈妈抱着你呢。”
伴随着一男一女的安抚拥抱,就连……就连唯一的希望,朱永勋,是文叔叔派来的永勋叔叔。
都视若罔闻,转身上楼,留下了无情的背影。
原来。
原来……
文叔叔知道,他也知道,韩叔叔,成叔叔,妈妈,尹馨妈妈,舅舅,他们全都知道。
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他们欺瞒自己。
哄骗自己。
折磨自己。
没有人,没有人能帮她。
只要在韩国,在偌大的权利真空下,他们就是上帝,他们就是宇宙的主宰。
没有人,没有人能帮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这样。
她眼睛充血,掺杂泪与怒,悸与恐,死死地盯着楼上,咬破唇,咬破舌,歇斯底里的哀恸嘶鸣。
近在咫尺!近在咫尺啊!
这么近!
距离如此近!
可——
就是得不到!
她得不到!
“不!”
“我不要!”
爸爸,她最想见到的一个人,赋予了她一半生命的人。
“爸爸!”
为什么不让她得到!为什么啊!为什么自己没有资格得到!
“不!”
“我不要!我不要!”
眼睁睁,她眼睁睁看着,似地狱里硫磺火的焚烧中,近在咫尺,朝思暮想的人,一步一步离自己远去。
她看不见,她看不清,有人蒙住了她的眼睛,有人捂住了她的耳朵。
世界安静了。
但是世界没了。
什么都不剩。
什么也不留。
整个琴行,宛如一片战后的废墟,在一队一队一列一列的警卫和保镖的掩埋下,恢复了尘埃里的静谧。
展现了最让人作呕的虚伪和平。
是死寂,是坟地。
恐怒,怒恐。
彻底摧毁了一个人!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孩子最后的希望破灭了,一个孩子堪堪维持理智的神经崩断了。
“我恨!”
“我恨你们!”
几个大人都控制不住的发疯、撕咬、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