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叫价高,加起来金额不小。
那几幅画会有专人送到她家里,至于那颗百万宝石,她打开看了看,就直接递给了谢鹤辞。
谢鹤辞以为她只是让他帮忙拿着,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
司机的女儿突然生病住院,晚宴结束前应时序就让人先走了,谢鹤辞正要给她打开副驾驶的门,就听到有人喊着:“等等!”
两人抬头看去。
正是与她争那颗海蓝宝石的男人。
距离近了更能看清他的脸,无可挑剔,那双眼睛竟然是如同大海一般的湛蓝色。
他笑道:“你叫……应时序对吧?两年前我在英国见过你,你来调研市场,我不小心撞到你了,还记得吗?”
他说话带着一种腔调,像是低沉的大提琴:“我叫艾维希,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应时序对上他希翼的眼神,居然真的告诉了他号码。
艾维希高兴道:“不好意思,我的表妹很喜欢那颗宝石,不是故意和你抢的,宝石很配你,你比宝石好看多了,再见。”
上车后应时序脱下那双镶着碎钻的高跟,换上平底鞋靠着车椅闭目养神。
她说:“先去吃饭,吃完再回去。”
谢鹤辞点头,点完才发现她看不见,低声道:“好。”
这个字一出口,他的情绪便无法掩饰。
应时序问:“怎么了?”
她依旧没有睁眼。
谢鹤辞勉强打起精神:“没有,可能是吹了风。”
他压下心底的酸涩,想要问她为什么要把号码告诉一个陌生人,又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说出口,他获得过短暂的偏爱,就妄想应时序的目光一直为他停留,太单纯,也太愚蠢了。
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搭在他的额头上,应时序沉吟:“没有发烧。”
她说:“那就是吃醋了。”
“停车。”
谢鹤辞连忙踩下刹车,车停在路旁,纷飞的大雪簌簌落下,很快就盖住了车窗,他在极致的严寒中得到了一只黑天鹅的垂怜。
“我给他的是办公的号码。”应时序俯身靠近,点点他胸前装着宝石的盒子,“如果这颗宝石也不能让你开心,那一个吻呢?”
铺天盖地的冷杉木香将他笼罩。
她咬破了谢鹤辞的嘴唇,发出愉悦的笑。
“真是……呆子。”
应时序的吻一向凶猛,谢鹤辞吃痛,他尝到了嘴里的铁锈味,揽着应时序腰部的手却没有松开。
前排空间狭窄,难免有些放不开手脚,他张着嘴发出阵阵低喘,任由她的舌尖滑到脖颈,嗓音沙哑:“不要……我不要……嗯……”
应时序问:“不要什么?”
谢鹤辞感受着她暧昧缠绵的啄吻,睫毛颤动:“不要宝石,我只要……唔……只要……”
他的声音很小,宛如喃喃自语:“只要你。”
应时序的动作突然停止,她抬头,静静盯着谢鹤辞。
谢鹤辞被自己的贪心震住了,他不知所措,正想说自己是在开玩笑,让她别放在心上,却被一把掐住了脖子。
应时序的力道不轻不重,既不会让他疼也不能让他说话,喉结在她掌心滚动,她笑道:“你说的是真的?”
两人僵持许久,终于,他泄气般点点头。
他孑然一身,想要的东西不多,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应时序给予的,应时序对他好,他喜欢应时序,不掺杂任何其他因素。
禁锢着喉咙的手松开,应时序抹去他唇瓣上的血渍,在他耳畔蛊惑道:“宝石是你的,我也是你的,说你喜欢我。”
谢鹤辞呆呆地望着她:“喜欢你。”
“还有呢?”
“爱你。”他说,“我爱你,老板。”
对于应时序来说,世上有许多比谢鹤辞的爱更值钱的东西,但她却在此刻心率失衡。
她抵着谢鹤辞的额头,缓缓地磨蹭他的鼻尖,少年便心领神会地抬头和她接吻,两人唇齿相依,睫毛时不时扫过对方的脸,像是被羽毛撩过,泛起密密麻麻的痒。
直到下车他脸上的红晕都没有消退。
谢鹤辞为她撑伞,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哪怕没办法在大庭广众下和她牵手,心情也很不错。
他这次穿得正式,和应时序来这种高档餐厅吃饭没有像上次一样露怯,两人一边看着窗外的雪景一边品尝美食。
“下大雪了。”他皱着眉,看向衣着单薄的应时序,“老板,等会儿出去会很冷,穿我的衣服吧。”
应时序倒不是很在意:“距离很近,走过去就是了。”
她说:“我很少生病,你穿的也不多,当心着凉了。”
要是谢鹤辞把外套脱了给她,里面就只剩下一件马甲和衬衣,这个天气绝对会受不了的。
她吃到一半接了个电话,是公司上的事,聊了十分钟才挂断,抬头一看对面的人正醉醺醺地捧着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