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哗啦啦流下,在极短的时间内快速升温,将室内的凉意驱散,应时序站在喷头下罕见的发了会儿呆,等到回神后拿起手机一看,消息已经过了可撤回的时效,而且对面的人也一板一眼的答应了。
她这下是彻底清醒了,按住额头长叹,真是喝酒误事。
谢鹤辞竟然也没有拒绝,恐怕应时序让他吞下去,他也会跪在地上乖乖张开嘴望着她。
她看着那个“好”字,一时竟分不清他是因为喜欢所以心甘情愿,还是为了还债任何过分的要求都会接受。
不过他原本就是因为高薪才来应聘的,想到这里应时序莫名有些憋闷,洗完澡后她打开电脑处理公司的事情,直到凌晨三点才取下眼镜,她疲惫地揉揉山根,闭上眼小憩。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她突然睁眼,神情无奈的打开手机往某人卡里转了一笔钱,谁叫他清瘦的身影一直回荡在她脑海里,扰得她睡都睡不安稳。
经历过激烈的性事,她以为谢鹤辞早就休息了,手机有些卡顿,她多点了几下不小心切换成另一个账号,上方弹出一条收款消息,点开一看,刚刚发出去的钱又原封不动回到她手里,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一分钱也没少,他一分钱也没给自己留。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串数字,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谢鹤辞把钱转给债主后就舒服地窝在柔软的大床上睡了,被子遮住了他身上暧昧的痕迹,似乎还残留着应时序的味道,清冷而悠远,他深深吸了一大口,发出满意的呻吟。
关于应时序为什么要给他打钱,他只想到一个原因,虽然比起累累的债务来说这点奖励只是杯水车薪,但积少成多,应时序又很大方,讨好她并不困难。
他知道有些有钱人的性癖十分可怕,动不动就鞭打凌辱,应时序一不会在床上使用刑具,二没有把他丢给其他人玩弄,已经算得上非常温柔的金主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喜欢应时序,和她接吻拥抱做爱都是他心甘情愿求之不得的,唯一一个甜蜜的烦恼就是,他现在和她住在一起,要是动了衣柜里的衣服她肯定会发现的。
看来他得再找一份工作了。
时间短、薪资高的工作不多,排除掉那些在法律边缘试探的,他在网上找了一份家教的兼职。
他的成绩很好,高考分数高,甚至还有s大录取通知书的照片,有资本和别人谈工资,一周上三天,每天两个小时,时间可以协调,算下来一个月能到手八九千,已经很不错了。
加上应时序给他的,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就能把债务全部结清。
只要等到来年冬天。
希望那时候他还和应时序在一起。
应时序这一周都没回来,她实在是太忙了,很多项目都需要亲自去考察,好几次到晚上休息的时候才记得忘了吃饭,越书跟着她也瘦了一大圈,黑眼圈都熬出来,郁闷的要求加工资。
越书是应时序的学弟,两人虽然在大学时没怎么聊过,但有校友的这层关系在,不像一般上下级那般疏离冷漠。
他在公司是个十分高冷讲究的精英人士,连谢鹤辞都被他骗了过去,此刻他正坐在应时序对面大口吃着馄饨,毫无形象可言,遇到认识的人立马擦干净嘴微笑着和对方打招呼。
男人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意味深长:“应总,你和秘书关系真好。”
越书面不改色回道:“杨先生见笑了,店里空位不多,时间匆忙,吃完饭还得跟应总一起去看看工程进度,顾不得那些讲究了。”
见人走远后他冷笑:“助理和秘书都分不清,一张桌子吃饭怎么了,他是清朝余孽吗?心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真是倒胃口。”
应时序已经习惯了他的毒舌,眼皮都没抬:“下次无视就好。”
她终于有时间给谢鹤辞发消息,问了句在做什么,对面立刻秒回,就像守在手机旁专门等她一样。
越书看到她嘴角勾起的笑,忍不住好奇:“和您那小男朋友聊天呢?”
他幽幽提醒:“玩玩可以,别把自己搭进去了,应先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找我问过几次,我都替您瞒下来了,不过他早晚会知道的,他给您安排的联姻对象能从这里排到法国,以谢先生的身份,连报名参加的资格都没有。”
应时序打字的手一顿,抬头漫不经心笑道:“你觉得他能勉强的了我?”
她将手机放在桌上,语气淡淡:“我不是在替他掌管应氏,我就是应氏唯一的主人,他若是闲不下来,你可以送他张机票让他出国散散心。”
越书一噎:“他是勉强不了您,但他手中还有股份,到时候向您施压,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他回想着谢鹤辞的模样,大感困惑:“之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类型的,他有哪里特别吗?值得您冒这个风险。”
应时序看着桌上亮起的手机屏幕,直到白光重新熄灭,她也没有回答。
因为她也无法具体说明第一眼看到谢鹤辞时那种莫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