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答应帮着做手术的是隆达集团的张霁隆总裁,而不是练医生你。”刚说两句话,我便突然觉得事情不对了。我放下手里的东西,瞪着练勇毅。看他的样子虽然是心虚到全身发抖,但他仍旧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看来想顺利地直接让他把真相吐出来,恐怕会很难。
“哦,何警官,你还知道我们医院跟隆达集团的关系啊?以你跟张先生的关系,你应该不会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既然是他投资的医院的重要干部,你最好早点把我放了,说不定,张先生现在正在找人帮我出去呢?”练勇毅说完,十分嚣张跋扈地用鼻子笑了三声。
白浩远一听,顿时拍案而起:“练勇毅,你做什么白日梦?张霁隆的确可以在黑道一手遮天,但咱们这是警察局!警察执法,还轮不到一个黑社会指手画脚!”我没拦着白浩远,没有发怒,只是向后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看着练勇毅寻衅而又并不坦然的目光:“练医生知道我和霁隆哥的关系,是吧?但你光知道这个,你光问我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问题是,你知道吗?我跟霁隆哥交朋友之前,他主动跟我说过的,交情是交情,工作是工作,哪怕我真抓了隆达集团的人,他即使真想把自己的职员或者马仔弄出来,也不会对我来进行施压。练勇毅,你只不过是馨亭医疗集团雇佣的整形部门的执行主任,你的位置对他来说,好像并不重要吧?何况,你是个杀人犯。我劝你别抱有侥幸心理了,练医生,霁隆哥从你昨天被抓到现在,一个电话的都没给我打过,张霁隆是不会对一个你这样的杀人犯施以援手的。”“你!”练勇毅进皱着眉头,对我大叫了一声,这么一下我还真怕他一下子背过气去。可接着他却笑了:“呵呵,就算张霁隆不帮我,也一定会有人帮我的。不信?你等着!”白浩远无奈地拍了拍桌子,对他嘲讽道:“秋岩,你把手机递给他,让他看一眼你手机来电记录——你想啥呢练勇毅?从你昨晚到现在,根本就没人联系过咱们重案一组、表示要搭救你!你还做什么白日梦呢?”“真……真没人给你们打电话吗?”我无力地叹了口气,对着傅穹羽打了个响指:“小傅,把刚才你在外面跟我说的话,跟这个家伙再说一遍。”傅穹羽看了看我,老老实实地放下笔,对着练勇毅义正言辞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嫌犯练勇毅:我们省厅胡副厅长刚刚指示,让我们把你们这些已经逮捕的罗佳蔓一案相关嫌疑人,直接转送司法口,速速定罪——请注意,不是我们没有证据,是我们没有单独指向一个嫌犯的证据;但是对于上峰和舆论而言,我们已经掌握了包括你在内的五个嫌疑犯,每个人都参与杀害罗佳蔓的充分证据!”“行,行,差不多。”我故意给傅穹羽鼓了鼓掌,然后继续对练勇毅进行心理攻势:“你听到了没?我们上头为了破案,都已经是这个意思了,你觉得还有谁会给我们施压让我们放人呢?”练勇毅瘫坐在椅子上。晃了晃手腕上的铁铐子,磨了磨后槽牙,瞬间改变了思路:“那你们这是草菅人命!你们凭什么说我杀了人?那我杀了谁啊?”“你敢说你没杀罗佳蔓?”我也瞪大了眼睛,用目光逼迫着他。
“罗佳蔓?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大学时候的导师是康维麟吧?”白浩远抢着对练勇毅问道。
“是。怎么了?”“康维麟跟罗佳蔓注册结婚了,你知道吗?”“哦?有这事儿?那你们替我恭喜一下我康老师——哦,不,既然现在罗佳蔓死了,那你们帮我带句话,跟他说一声节哀顺变!”练勇毅硌着后槽牙僵硬地笑着,满脸一副滚刀肉不怕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性。
“你的康老师……向我们举报你,是你杀了罗佳蔓!”白浩远又稍微磕磕绊绊地问道。白师兄这个审讯方法,给我弄得也傻了。
“哈?他说我杀了罗佳蔓?他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然后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我说二位警官,你们有证据吗?可别信口雌……”没等练勇毅把话说完,白浩远便坐不住了:“秋岩,借一步,外头说话。”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自己先出了审讯室。
我揣着一肚子的迷糊,勉强对练勇毅笑了笑:“要证据是吧?您稍等。”待我跟在白浩远后面到了走廊里,我再也沉不住气:“我说白师兄,什么情况?你刚才这么问,这不是把咱们的底都给透露出去了吗?”“唉……不这么问话也没用,咱们的确没有确凿证据不是吗?”“这倒是。你看他那态度,他好像是算准了咱们没有任何证据一样。”“啧,就差那么一点火候……”白浩远摸了摸鼻子,然后对我按了按手,“不过秋岩,刚才姓练的这小子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你可能真得跟张霁隆联系一下,这也是我为啥把你一起叫出来的原因。”“你有什么主意?这个时候就别卖关子了!”“我跟你说过,康维麟的匿名信,其实是一道数学题。我刚才看着练勇毅那故作镇定、自己给自己强行壮胆的样子,我突然想到,他跟那其他四个人,可能还有其他的共性:可能都被罗佳蔓给威胁过,他们都是被罗佳蔓威胁了,才动的杀心。这个练勇毅虽然可能跟他们其他四个人不认识,案发当天他的行动也更加鬼鬼祟祟的,但我猜被罗佳蔓威胁这件事,他应该也逃不掉。”我点了点头。白浩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