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处的发现陈来运诈骗才抓起来的;现在你又跟我玩这么一出?”“何秋岩,我把你当成一个孩子,我不愿意跟你一般见识。但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不藏着掖着,再多问你一句:我那天让你和夏雪平把你们俩所有的东西都留给我的手下一次排查,你是不是和夏雪平私自藏起来了什么,或者趁着我们的人不注意偷走了什么?”桂霜晴目光犀利地看着我,“明告诉你,你们拿走的那东西,是与我们对付了十几年的一个组织的最关键的证据。说吧,那天晚上你和夏雪平是不是匿下了什么?”“你……哈哈,你在说什么啊?我和夏雪平能匿下什么?”我尴尬地用笑掩着,心里却不禁一凉。
我当然清楚桂霜晴所指的就是艾立威给夏雪平留下的那个SIM卡和毛衣上留下的密码,这个东西我是绝对不能告诉桂霜晴的;而桂霜晴的话明明就是再给我下套:多亏我此刻多过了一遍脑子,否则按照我以往嘴巴比脑子快的习惯,我肯定会多说一句:“而且东西本来就是我和夏雪平的,我们自己留下哪能算‘匿下’,你们就算有莫大的权力,也不能搜查我和夏雪平的私人物品”——但这样一来,那就相当于我变相承认有这么个东西,那搞不好及时桂霜晴在我这要不到,也会找机会派人去我家里偷——安保局的特务们,可太干得出来这种事情了。桂霜晴肯定之前研究过我的说话方式和性格,不过她的职业就是干这个的,这不奇怪。
桂霜晴应该没想到我正在反思自己,并揣测她的心路,仍然充满期待地看着我:“你说呢?你说能匿下什么?”“不是,桂处长,你这都给我问冒汗了:你说你们搜查我和夏雪平的行李与随身物品,是为了找你们安保局调查十几年的一个组织的关键证物,那能是啥啊?那照你这么说,我和夏雪平还都是这个组织的?十几年前夏雪平才多大,那我还是个冒鼻涕泡的小屁孩呢?”桂霜晴明知我在唬烂,便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一听我说到“冒鼻涕泡的小屁孩”,也不知道怎的她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她这样一笑我也有点傻了:这个女魔头居然也能笑出甜美的感觉。她想了想,又目露狰狞地看着我:“呵呵,行,装傻是吧?那算了……反正我告诉你,你和夏雪平暂时不会有事,前提是别主动去招惹一些不该碰的东西。”“不该招惹的东西?桂处长什么意思?”“别以为我没办法知晓:‘荀惠柠’、‘龙宇锴’,关系还他妈的是‘情侣’,哈哈,我说你们母子俩的想象力倒真挺大,不怕被人说闲话倒也罢了,夏雪平对自己的年龄就真这么有自信吗?”说出这两个化名之后,我更加紧张了——该不会是我和夏雪平之间的禁忌情感,被这家伙发现了吧?或者发现我和夏雪平帮着徐远搞政治串联?那也够要命的了……“愣了吧?没错,安保局情报处和行动处,在铁路局也有密派。你们俩借着放假的空挡,到底去查什么了呢?我说何代组长,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我们安保局在干什么,你能不能透露点你和夏雪平在Q市、G市和C市查到的东西呢?”……呼,看样子她还是弄误会了。我总算松了口气。
“桂处长,我和夏雪平的化名证件,是我们徐局长帮着弄的。‘桴鼓鸣’的案子虽然破了,但是外面想害夏雪平的人可不少。他帮我俩弄了个假身份,也是为了保护我们俩,让我俩好好尽兴地玩玩、放松放松,而不是去为了调查什么。要不然我把徐局长找来,你来问问他?”“呵呵,算了!用不着!”桂霜晴气恼地说道,咬了咬牙后,又抬起头,“不过何秋岩,你可别以为,你是夏雪平的儿子,她就什么都会告诉你——你妈妈可是个很危险的女人,你明白吗?就算你是她的儿子,她早晚也会让你生不如死!”“桂霜晴,你这样说话,是不是有点冒犯了?”“冒犯?呵呵,你妈妈夏雪平,她就是个骗子!——哦,对了,她现在是跑去跟着国情部周荻那个瘪犊子一起共事了,对吧?”“是又怎样?你又说夏雪平危险、又说她是骗子,你还想说什么?你是想告诉我,你们安保局和国情部水火不容的过往?要是聊家长里短的无聊事情,或者继续当着我面骂夏雪平的街,我看还是算了,警局还有正经事需要我做呢……”我看着几个法医已经匆忙从大楼里跑到我面前,抬起了成山的尸体,我便转身要走。
“何秋岩,你是不是真以为,夏雪平跟周荻第一次认识,真是在七年前对付那几个恐怖分子和土耳其叛逃间谍的时候?”这个问题,一下把我牢牢拽在原地。
我缓缓回过头看着桂霜晴,心里既慌张又有些害怕,害怕却不是因为她。
桂霜晴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走到我身边,故作神秘地说道:“好像除了你,这市警察局和他们国情部情报局的人,也都以为他俩是在七年前认识的——呵呵,他俩第一次认识可不是七年前,而是十二年前。那时候夏雪平28岁,刚被徐远从交警队调到市局刑警队。而在那段时间里,国情、安保和警察都一起在准备粉碎张霁隆以前的老东家所涉及的那个政变——夏雪平,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周荻!”“哦。然后呢?”我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桂霜晴。
“然后?哼哼,具体事情你自己去问夏雪平吧,省着我一个外人说三道四像是怎么回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