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广告涂装的颜se,维修家电,回收旧手机,上门开锁换钥匙换锁芯,搬家公司,串成一片的联系电话。
傍晚的时候,椎蒂回来了。红se的防晒服让他鲜yan得像一团正在燃烧的火。这团火短暂地经过我,直直地走进厨房里去和外婆搭话,隔着走廊我看到他给正在做饭的外婆捏肩捶背,帮她把碗筷搬来搬去,快乐的火焰很快点燃厨房,被外婆打发到一边。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冰凉的蛇一般的触感已经贴上我的脸颊。椎蒂把雪糕在我面前晃了晃:“吃嘛?冰箱里拿的。”
“……姐姐?”他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手里的雪糕,“绿豆味的,不喜欢吗?”
然后他将雪糕举到眼前,沿着包装的边沿看着什么,恍然大悟:“哇!都过期这么久了!”
直到看着他把雪糕全部扔进了垃圾桶,我才感觉到自己的身t恢复了知觉。
“……我是不是中暑了?”我不确定地问椎蒂。我的声音轻飘飘的,似乎送不出去。
椎蒂摇摇头,将手贴到我的额头上:“症状不对,你没有中暑,也没有发烧。你看起来不舒服。是生理期吗?”
啊,是生理期。
【十八】
我早早地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觉。我感觉到很不安,就像血ye不受控制地不断流失,我能做的只有把准备好的垫子垫在床下。血流到床单上会让我很焦虑,曾经有一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那点血怎么洗都洗不掉,最后我迫不得已只能再次购入新的床单。
我平躺着,把手臂放在小腹的位置交叠,依稀记得公主睡觉的时候是这样的。很快我把双腿曲起,让脚踝尽量靠近大腿根,双膝也努力地并拢,据说分娩的姿势也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自己舒服一点而已,平躺让我觉得不安。
血ye依然在流失,我翻身侧躺,把被子团起来抱在怀里。没有东西抱着的感觉非常难受,被子没有温度,它太柔软不能定型,很快在我怀里扭曲成皱巴巴的样子。我再一次翻身。
“……椎蒂?”我小声问。
他不在。
手机握在手里,开灯的一瞬间视线有短暂的失明。
最后一条消息是“珍珍小朋友”刚刚发过来的。
珍珍小朋友:姐姐,能来石桥这边吗
我点开对话框。
珍珍小朋友:天天说要约boss来这边玩
珍珍小朋友:我们说好不叫大人的。
珍珍小朋友:姐姐,我只是偷偷和你说哦,你就当不知道好了
珍珍小朋友:姐姐,boss是什么星座的?
珍珍小朋友:姐姐,能来石桥这边吗
我起身披衣服,接通珍珍的电话。
“姐姐!你快来!boss……”
“他怎么了?”
“他,他被天天推下去了!”
“……没有,你别瞎说,我没有推他!”
后面的话我听不见了。我甚至不知道我身上穿的是什么,有没有穿鞋子。我甚至没来得及打手电光,当我一路沿着石桥跑下来,站到桥墩旁边的时候,椎蒂正半倚着桥洞的石壁,一双眼睛在黑夜里诡异地反光。
不过几个小朋友都在大喘气,看起来都sh透了。珍珍紧紧抱着小米粒,她脸上都是g涸的眼泪,只有手里紧紧抓着的手机还是好端端的。
我举起手机,打开手电光,挨个确认他们。
没等我开口,就听到桥上传来足以传到隔壁村的怒吼。
“天天!你怎么还没si!”
我抓住了似乎在低声辩解着什么的天天。我想问很多,我想说很多。
最后,在他的母亲把他抓过去之前,我只来得及说一句:“你救了他。谢谢你。”
天天好像笑了一下。他得到了一个非常响亮的耳光。
我扶着椎蒂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这时我发现我穿的还是那双蹩脚的人字拖,但是我丝毫不觉得它磨脚了。
在经过珍珍的时候,我甚至不知为何地笑了起来:“他是双子座。”
“真的吗?”珍珍望向我身边半眯着眼的椎蒂。
我没回复。
“姐姐,你怎么知道的我的星座?”
深夜,当我半梦半醒的时候,椎蒂略带一些幽怨的话语头顶飘来。
“不知道。”我说,“猜的。”
他没有回复。
“猜对了吗?”我没有睁开眼睛。疲倦带来的困意甚至覆盖了生理期着凉的痛楚。
“……没有。”椎蒂说。
【十九】
疼痛把我留在了床上。椎蒂趴在床沿边看着我。
把药就着温水吞服,我再次翻身,闭上眼睛。
“今天他们带我去了村口的‘基地’跳房子。”椎蒂说。
“天天妈还愿意让他来玩?”
“我都原谅他了,当然可以啊。”椎蒂说,“他们藏了一些三国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