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想得多,想得多……东东哥我们先走了,今天记得给我们喂点茶,我好想喝的……呵呵……”
睁开眼睛的汪东城微微蹙眉,给躺在桌子上的夏天和鬼龙都浇上一杯茶水。
他明明把大家都当好朋友,会不会是夏天和鬼龙判断错了?
东城卫的人效率很高,今天送饭的人就换成了一个小太监,听说是叫林七。
没有说话,汪东城安静睡着,一直到傍晚,院子里也静谧,人人都知道不要打扰这房间主人的休息。
昏暗的天和泛黄的烛光,汪东城看到墙上自己的剪影,无所事事,像一个深宫中的古老幽魂。
汪东城走出门,在院子里随便走走,石榴树枝繁叶茂,长势很好。
院外隐隐约约有路过的人小声说话。
“殿下受秦家五公子的邀约去赴宴了……”
他在院子里坐了一会,一片叶子落在他的肩膀,汪东城才好像终于反应过来,转过身拿那饭盒吃了一口。
叶子飘在地面上,有五彩的斑斓和褪色的陈旧之感。
指尖在饭盒下摸到了什么,机关之下,一颗药。
汪东城大概知道这药的效用。
他回到房间将其吞下,口味不必说,难吃。夏天和鬼荣都好好佩在腰间。
丹药的作用之下,被强行压制数日的内力终于再次运转,它突破屏障,简直兴奋地发疯,汪东城感到有些控制不住它,任由内力在经络中肆意奔走。
青年跌跌撞撞走到院子门前,一对长剑拦住了他的去路。
汪东城因为感到热,也许是那情毒被运转的内力带动起来的原因,可他此时管不了那么多,只能脱了累赘外衣,穿一身单薄的素色亵衣。
外衣落在地上,像那种话本里的妖精现形,衣服便落下了,会有一阵烟雾似的东西,一转眼就只剩下一个小动物崽子了。
汪东城说:“你们拦不住我。”
汪东城怕自己下手没有轻重,连着剑鞘一起拿着夏天。
眼见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一把匕首飞来,几乎正中那挡着汪东城的人的脚尖。
他戴着面具,汪东城却认得出来,此时只能沉默无言,倒是唐禹哲,还顺手把鬼凤插在了汪东城腰间。
鬼凤性属火,但器体却是由玄冰铁打造而成,有抑制火性的效用。
太子殿下匆匆赶到,看也不看别的地方,别的任何人,只盯着青年:“大东。”
声音有些发抖,好像很可怜似的。
汪东城的手抚上胸口,唐禹哲发现了不对,被青年摇头阻止了。
汪东城张口:“你不要为难……”
腥甜血液从青年的嘴角溢出,他好像不太在意。
青年的指尖轻轻抹了一下嘴角的血:“不要为难他们,是我自己要走。尊,你拦不住我。”
血一滴一滴地流淌,吴尊说好。
汪东城于是点点头:“太子殿下,告退。”
青年被带着面具的人拦腰抱起,汪东城有些无奈,好像这些天,他总是这个姿势。
“殿下……”
跪了一地的人,吴尊让他们都起来:“无事,你们回去吧。”
他自己走进那小院子里去看,仔细看着地上,好像还能看到青年留下的痕迹。
石榴树不知道多久才能结果,宫廷的花匠说还要两三年?
他总是思念,因为他总是错过。
有些时候强行要求留下,也是错过。
吴尊坐在石凳上,看到天上空无一物的暗淡黑色。
地上的光亮绚烂,但都不是他要的。
他要一方月亮。
“先前他中了毒,如今吃了连金丹,内力被激发出来,以至于毒血被逼出,这没事。”
辰亦儒把冰丝帕放到青年的手腕处,神情凝重。
唐禹哲和陈德修在旁边,都紧紧看着榻上不停挣扎的青年。
唐禹哲把鬼凤簪在了汪东城头上,其他人鬼凤不认,汪东城勉强算一个,也许是给的夏天和鬼龙的面子。
修轻轻抚了一下青年的额头:“那他体内的毒?”
瘦削的公子站起来:“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来解。”
唐禹哲同陈德修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尽力而为,天涯堂手下精通医术者都已经被我召集了,实在不行……”
辰亦儒低着头挽起袖子:“好,我亦不敢保证,那就麻烦两位出去,让我专心为他解毒。”
下人们知道公子遇到疑难杂症,一向不喜人打扰,也自动退出了。
辰亦儒的耳尖发红,双手垂下,袖子便恢复了原样。
公子儒天生冰骨,如今这种选择是最好的。冰骨体质,对人的身体健康并无太多影响,只是更加怕热,而与人同房或者以血入药则不同了,自带温和寒性,可以中和火性重的药……或毒。
他解开衣裳,一件一件脱下,一点点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