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之至。
春夏秋冬的轮转很快就来,汪东城想起少年时,他们一起求学,不论季节,夏天睡在山林之间,得了熏蚊虫的艾草就好了,其实很安逸;冬天他们拥抱在飞雪之间,总能找到一个很不错的洞,就是那样过来的。
他的一招一式,虽说都是老天爷教的,但未尝不是唐禹哲在他身边陪伴的原因。
西北军的庆功酒也是要办的,并且很要办得好看,他们骑着马进京城,百姓夹道欢迎,无数姑娘的手帕啊香囊啊扔下来。
汪东城长得好,又目标明确,一身红衣,够显眼。
下马以后陈德修默默看他,好像受什么委屈一样。
人影错落,传杯弄盏,汪东城穿着官袍,一直默默吃一点什么,大家也知道他酒量不佳,少有人来找他敬酒——有也被威远将军拉走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宴会结束,结果还是被人留下了,倒不是太子吴尊,而是皇帝陛下。
御书房内早已站着一个人,像等候多时了。
炎亚纶,好在汪东城没喝多少,人还认得出来。
“汪卿,这是我表侄庚霖,他早已仰慕你多时,不若你们好好说一说话?”
吴尊在一旁脸色巨变,他走出来一步:“陛下,庚霖虽是皇亲国戚,可身无一官半职,就要朝廷命官陪他,未免……”
圣上不轻不重看他一眼:“朕倒是记得,从前你身边也有个红衣客卿,怎么现在不见了。”
是,怎么现在不见了?
汪东城行礼,像是一点不为难,立即被太监带出去了。
御书房内只剩下一对父子。
太子殿下说:“父皇,皇孙已经出世了。”
圣上把茶为他倒一杯:“儿,可你要他有什么用呢,庚霖要他才是有用的。”
吴尊跪下:“陛下娶我母亲时,也是这样想的吗?也是问,有没有用的吗?”
更何况汪东城对他怎么可能无关紧要。
“皇儿啊,你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怎么还如此稚嫩——让你上那条奏折的,就是他吧。”
太子殿下抬起头:“陛下……”
“庚霖的父亲到底还是姓吴,是属于吴家的武林盟主。”
他慈爱的目光看着他年轻的儿子,他等待这个家族的千秋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