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的学费。
在十月五号国庆节之后,一直帮着林攸找赚外快伙计的朋友“肥胆鼠”给丈夫找了一个一次就能赚得五百万的机会,至于这个机会是什么,“肥胆鼠”和丈夫都并未告诉郑玥施,只是信誓旦旦地说,家里很快就会有所改善,但是做完这一单,全家必须搬离F市。丈夫那边搞得神神秘秘,每天早出晚归,妻子这边虽然异常担忧,但是出于多年的爱与信任,郑玥施也并未起疑,只是丈夫和那个叫“肥胆鼠”的社会混混每天密谋的“大业”却一拖再拖。
终于,丈夫在11月15号这一天把那整整齐齐的钞票带回了家里,看着那五百万现钞,郑玥施既觉得欣慰,又觉得恐惧,她大致猜到了丈夫所去做的事情是什么,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再没有回头路。于是全家都准备好搬到外地,去南方的S市打工谋生。临走前,女儿非要去一次景玉宫感恩节的嘉年华,夫妻二人想着在外忙碌这么多年都没时间陪伴女儿,心中对女儿饱含亏欠的夫妻二人便都答应了这个小小的要求。
根据案件详细报告上郑玥施的描述,在他们一家三口刚到嘉年华现场的时候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等到女儿在旋转木马和碰碰车玩了一圈之后,她就发现在整个嘉年华现场,有差不多七八个人在紧盯着自己全家,只是当时她和丈夫并未在意。而就在自己跟着丈夫和女儿去排队买鲷鱼烧的时候,那辆大众POLO朝着自己全家有目标地驶来,郑玥施分明记得当时丈夫还反应过来那辆车可能会朝向自己一家三口撞来,于是还想拉着自己和女儿闪躲——可就在这时候,她和丈夫都没有想到,那条排队买鲷鱼烧的长龙里,突然奔处至少三五个男子,把自己全家三口人往车子撞过来的方向推搡,然后直到丈夫、女儿和自己被撞到前的那一刹那,那些人才躲开。
“这也太科幻了……”我感慨了一句。
“你看看,这种话你也不信是不是?”王楚慧轻笑了两声,对我问道。
我对这样的说辞其实是将信将疑的,一方面根据物理学原理,如果真的有人在故意压迫着身边人往一辆疾驰中的汽车车头撞去,那么施压者也有很大的概率会让自己受伤;但与此同时,我也看过类似的这种谋杀手段的监控视频,有些人是故意被安排在受害人的必经之路,有些人则是愉快杀人,等到对面冲来一辆轿车或者货车、甚至是地铁轻轨的时候,会故意将受害者推向车头将要到达的位置,而施暴者自己如果反应及时,也会做到完全不让自己受伤。
“那附近有监控视频么?”“有,但是只能拍摄得到车尾,对于车头的情况完全是盲区;这个被害人郑玥施的说辞也无法证明,因为视频也根本看不到案发的那一刻,她前后的人是否对她和她的丈夫女儿是否真的实施了推搡,尽管录像上表明,确实在车子驶来之前不断有人凑到了他们一家三口周围。”说着,王楚慧还给我调出了视频,“喏,你看。我这里还有现场照片,车轮印、报废的车辆撞击痕迹、以及血迹,倒是跟郑玥施描述的十分相符,但这证明不了他们一家是被人算计谋杀的。”看完视频我不禁感叹,这样的事情可真是有些够老掉牙的:好像我遇到的大部分监控摄像头,不是在案发的时候突然故障失灵,就是拍到了画面却又因为什么盲区、光效之类的因素结果拍不到有用的东西。
“那么她丈夫林攸跟这个叫‘肥胆鼠’的混混,究竟去干什么了?换句话说,如果按照这个郑玥施的说辞,那么她认为,他们一家三口究竟是惹上了什么人?”“中兴东路有一家叫‘汝海帆’的海产商,秋岩你听说过么?”“听说过,挺有名的,中兴东路那家是总店。老板叫蒋帆,主要经营海参、鲍鱼、咸虾仁这样的干货,也兼卖鱼翅、海马这样比较名贵的东西。他那怎么了?”“按照郑玥施的描述,‘汝海帆’其实是一家地下钱庄。”“她怎么知道的?”对于这个最初看起来再简单不过的案子,我越来越迷糊了。
“她丈夫虽然没有告诉她,但是她在家里收拾东西准备搬家的时候,在她丈夫的背包里发现的——那是一系列的抢劫计划:上面记录了‘汝海帆’保险柜的位置、保险锁的密码、每个时间段的保全人员数量,以及最快的逃离路线。据她自己推测,‘肥胆鼠’和他的同伙应该是认为蒋帆生怕自己的地下钱庄被人发现,如果前去抢劫对方根本不会报警,所以丈夫才会同意跟着‘肥胆鼠’他们铤而走险。确实,蒋帆现在已经被检察院方面控制,他既否认了自己与这个车祸有关,也否认自己的海产公司是地下钱庄,检察院方面没在那里发现任何违法融资和抵押之类的金融商业行为,只不过肇事的那两个司机,倒的确之前都在蒋帆的海产公司干过运输。”听完这一切,并且仔细地研读了王楚慧电脑上的这份报告,我整个人已经是云里雾里,但我感觉得出来这个案件的复杂性,绝对要比我最开始想象的要高得多。
“我想去见见这个郑玥施,她现在是在我们的保护下还是检察院的?”“本来应该检察院,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在法院。”王楚慧说道,“这个案子今天三点钟就在市立中级法庭开庭。”“啊?这么快?”我一时间惊愕得连喘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