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朗想破脑袋都想不通,占舟语为什么这么讨厌他,讨厌到为了不与他一起同事,不惜当着占舟语他爸的面,把刚入职的警员证件撕烂——他爸还是局长。
他甚至迷惑的想,有的人是爱屋及乌,那么也有人恶其余胥,因为讨厌他,所以连带着他的学姐孟蓝也一起讨厌了。
不然为什么占任城几次三番威逼利诱让他和孟蓝结婚,而他不惜与家里人闹掰也不愿结这个婚。
到底为什么呀?
不过,最终占舟语还是抵不过占任城的胁迫,与孟蓝订了婚。而占舟语因此妥协的原因,是因为占任城将炮火指向了占舟语离开警局后私自建立的侦探事务所。如果儿子不妥协这个婚姻,那么事务所将会被他一网打尽。
占舟语那个气啊,签字的时候笔都被他生生掐断了好几支。
然而在婚礼举行的前期,市里发生了一件令居民惶惶不安的杀人案。
死者为一名富家千金,生前不听家人反对,非一名穷小子不嫁,在私奔一个月之后,家里人收到了求救短信。等再找到的时候,千金已经是一具不全的尸体了。
报案的人泣不成声,说到一半人已经吐晕过去了。尸体的腐烂气味令在场的人都难以接受。警戒线围起来的案发现场位于城郊结合区的某一个绿化带之中。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之前,警察将围观群众拦截在外。死者的父母Jing神未定,被带离场外。陈今朗看着那只能用“一滩”来形容的尸身,一时也被震得思绪混乱。他是一名刑警,固然接触过这些大大小小的场面,这也是其中之一。但不妨碍他每次看见都禁不住地心寒。
外围吵吵嚷嚷地,最靠近此处的就是附近的药品工厂,估计围观的人有一半以上是这里的工人,都是闻声赶来。
警戒线处的警员声音渐大,似乎有什么人突然闯入,将警告声置成耳旁风。
来人身高腿长,宽肩窄腰,打眼一看个头足足一米九,些许凌乱的碎发,五官俊美出奇。若说长相太出色而令人忽视了此人的穿着,也是一个理由——身上的外套破烂不堪,牛仔的裤脚沾了些许泥水,运动鞋也像是刚从泥地里拽出来的一样。
活脱脱像是刚打完群架来着。
“先生,这里下了规定,不许靠近!”
“非警员不准入内!先生不要扰乱我们的工作!”
警员上前拦住占舟语,坚持不懈地要扯着他往外走。
占舟语被扯烦了,索性把被拉扯的外套脱下来,甩给那个小警察。小警察懵懵的看着手中的外套,一时惊怒,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没有证不许进!你有证吗?”
占舟语不耐烦地回头,俯视着矮了他许多的人,用压迫感十足的语气说最理亏的话:“没——有。”
那警察气的脸都红了。陈今朗闻声赶到,先是惊讶地看了看占舟语,之后对那名刚入职的小警察摆摆手:“放他过来吧。”
“诶?”
陈队长都发话了,小警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松开了占舟语的手。
“占舟语,你来做什么?”
一个刑警,一个私家侦探,互相看不对眼。陈今朗放他进来,也是奇怪,倒是想要看看这人要做什么把戏,因为从来没见过他会插手过任何一件刑事案件。
自从占舟语脱离了警务之后,他们再也没有交集,在这之后陈今朗也偶尔听说占舟语接了不少私人的委托,包括不限于帮人抓扒手,偷拍丈夫出轨证据并抓小三,跟踪出走叛逆少年,寻找贵妇最心爱的小狗,以及其他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听闻这位身价惊人的少爷侦探常常为了一单生意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路过的乞丐看了都会丢俩钢镚给他的程度。就比如现在这个模样。
陈今朗知道这位少爷不愿跟他多说,于是先一步与人说明了情况,并带着他查看了现场。毕竟为了尽快解决案件,刑警有时也会和侦探合作。
“不管你来的目的是什么,哪怕是你接了什么委托,我都先和你明确一点——你目前没有侦查权,所以…”
“所以,我没资格插足你们警察,”占舟语打断他,“但是我可以搜集线索。”
“你是接了谁的委托?是死者的家人吗?”陈今朗疑惑地问。
“因为我认识她。”
陈今朗闻言诧异,但是细想占舟语的身份背景,却也想通了,于是这才相信起他的话。
占舟语今天真是要累死了,对于陈今朗想要与他周旋的念头很是烦躁。
今早追了扒手几条街,撞废了一辆自行车不说,转身还闯进了不良人的老巢被围堵,打了一场群架。制服以后好不容易能坐办公室里数着今天的微薄薪水,就有一通电话打过来告诉他,曾经和他喝过酒的一个女孩被杀害了。
是的,死者生前与他有过联系。他们这一圈家底儿厚实的少爷小姐总是会有机会间接玩在一块儿,早些年的占舟语叛逆不羁,交的不少狐朋狗友,都是城里家族能排的上号的,这女孩也是其中之一,名叫沈叶。但他们的交道并不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