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村民时,身后突然被一股大力撞击,人一下向前弹开几米远,回身一瞧,眼睛大瞪:
“…占舟语?!”
占舟语吼完那一首好汉歌之后,本就沉寂的氛围环境变得更加凝固了。
他想看看那窥视自己的黑影为何物,奈何他连尾巴都抓不着,更别提知道那人的目的了。
心烦意乱之下,趁着老天爷都猝不及防的关头来一首好汉歌镇镇神。
这是他本人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小习惯,喜欢在“无人”的情况下高歌。
还别说,氛围一下就好了起来——只是他自己这么认为。倘若这破地真有什么妖魔鬼怪,听了他的天籁,不得仓皇散魂?
这一嗓子下来,那让人感到不适的视线立马就消失了,虽然不清楚是否是真的被他的天籁之音震慑到了,但也再没有啥阴魂不散的踪影来。连不知道哪颗树上的鸟都因为受惊而飞逃,组成黑压压的一片在暗空中掠过。
只不过动静太大,主屋的魏柠闻声开门,探出脑袋。他好像对占舟语的位置了如指掌,刚一探头目光就锁定了有占舟语的地方。
魏柠不懂老公为什么要唱歌,但是时刻记得占舟语承诺不回离开他。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占舟语,招招手:“老公,快回来和我一起吃晚饭呀。”
这房子占舟语是瞧了个清,但是出口在何处还未知晓,他是有些不愿再回去的。奇怪的是,占舟语没有动身,魏柠也只在前边隔着门槛低声呼唤,没有跨出来。
要是长时间不搭理魏柠,按占舟语的了解,他不应该跟块糖一样立马就粘过来了吗?魏柠却好像不敢踏出门一步。
察觉到魏柠异常的占舟语,并没有听话地回主屋,而是一身反骨地步步后退,大有要逃离的意思。忽略他找不到门这一点。
魏柠的语气开始着急:“老公,你回来嘛,天黑了就回来吧…”
他朝占舟语招招手,眼眶因为占舟语的行动而微微泛红,并且有加重的趋势。占舟语像是要试探魏柠的底线,一步又一步远离,想知道他会不会踏出那道门。
占舟语看出来了,魏柠不会踏出主屋,和天黑有关吗?
如果正是因为这样,他是不是就可以找到摆脱魏柠的机会了?
他后退,再后退,对魏柠的话语充耳不闻,把拉钩时的承诺抛掷九霄云外——毕竟,谁真的会和一个谜团一样的人坦诚呢?
就是这时候,臃肿的黑影再次出现在自己眼中,连带着棍棒挥舞的风声,一同砸向占舟语。
只不过占舟语不会再如头次被偷袭那样毫无戒备了,就算刚刚黑影消失,他也一直没有掉以轻心,如此,他便能够承接住了挥打向自己的棍棒。
紧抓、反手、狠拽,把来人提前,才终于看清了此人面貌——但也不能说是看清了,因为这人身形高大,全身罩着黑披风,帽兜下的脸也丝毫不露,戴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
占舟语想,此人有着强劲的出手能力,因此并非那两个暗算他的男人中的一个。
那么还能是谁?
只能是他们口中说的巫婆。
就在占舟语惊神的一瞬间,巫婆早已经抽手,抬起棍子直击眼前人。
空手敌武器自然落了下风,巫婆招招毙命的狠戾与对环境的熟悉程度让占舟语大多次只能连连闪退。
再逼近神像的位置时,便没了退路,后身抵靠在神像的座台前,因此进退两难。
巫婆下了狠劲,棍子每一次都会往占舟语的头部击打,占舟语用手臂防护的同时,抓住了阻止棍棒袭击的机会。要不说这人是真想将他杀了灭口的——棍子上竟然带着密密麻麻的尖锐小刺!
紧抓着棍子手掌固然钻心的疼,但扎头和扎手,他都得选一个。
就在二人较力的时刻,占舟语紧盯着那张面具,脑子勉强做着思考:他未从主屋出去时,有视线一直监视着他,但并没有让他感到杀意。他从主屋出去时,视线更加聚焦于他,但也没有察觉到杀意。直到他开始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真的离开主屋、离开魏柠,巫婆终于对他起了杀心。
魏柠说天黑了就回去,原来是这个意思。是离开就会死的意思。
所以魏柠不敢踏出主屋,是因为这个吗?
但换谁被这么困在这个如同井牢的地方中,都会想要逃离的。至于魏柠是“属于这里的而没有逃离的想法,还是不属于这里但是没有逃离的想法”,占舟语不得而知。
手掌心里冒了血,脑门全是汗,占舟语狠戾的气压,低问:“你是巫婆。”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巫婆不做回答,沉寂得宛若夺命的妖魔。
巫婆抓紧了手中的棍子,就在她发力从占舟语手中抽出时,占舟语一脚踹向巫婆的肚子,松手就势向旁翻滚,满是伤痕的手掌着地,撑着身体——却不知道按响了什么机关。
只听轰隆一声,占舟语所处的神像位置,连带着杂草的一块地迅速下降,神像也因此从背对着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