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样不合适,但是看了王爷的表情,他还是默默的把抗议咽回了肚子里。
第二日,杨启醒来后便趁着周君昂没醒,悄悄溜回了自己的偏房,洗漱了一番才重新回到周君昂的身边。
一觉醒来发现小奴才溜了的周君昂自然不高兴,但今日要做的事情多,他没时间再去闹杨启了。他先是将政务交接,又写了两封密信交给暗卫,还要进宫里跟皇帝辞行。这头的福生也是忙碌,他来来回回的打点周君昂南下要带的东西,安排好王爷的贴身侍从,还有明面上的护卫。
杨启这才知道,已经到了王爷要南下的日子。
福生将一幅地契交给杨启,他说:“这是王爷早些年在岭南买的屋子,到时候你先叫人去打扫好再叫王爷住进去。“
杨启有些呆愣的指着自己,“我?”
“自然是你。”福生道:“此次前去岭南咱家不随同,这府里不能荒了,咱家需留在这府里治好这府。此回去岭南上边名头说是公干,不方便带太多仆从,你是王爷最信任的人,咱家相信在岭南这段时间你能伺候好王爷的对吗?”
其实杨启没自信,但福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说不行。
“我会尽力照顾好王爷的。”
福生点点头,又跟杨启交代了些事情才离开。
等周君昂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一行人便开始启程南下了。此次南下拢共就两辆马车,周君昂自己一辆,剩下的仆从一辆,侍卫们便坐在马车的前后沿,时刻观察着有没有危险。
一开始杨启是与仆从一辆马车,中途休息时,周君昂似是无意的提了一句,“无人伺候实在不便,杨启,你待会到本王马车上。”
周君昂这次没带几个随侍,杨启作为他最为看重的侍从被叫去实属正常。其他仆从不了解,杨启却是知道,周君昂面上越是正经,心里就越没捣鼓好事,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声“是”。
此行路途遥远,福生给周君昂北的是最宽敞的马车,也铺多了几层软垫子。蹭了周君昂的光坐了这软垫,杨启舒坦极了,这可比仆从的马车舒服得多。王爷时不时来吃一下他的豆腐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这是……书?”瞧到软垫底下露出一抹蓝色,杨启有些好奇的把书本抽了出来,那书本底下还有一摞薄厚不一的书。
“嗯,”周君昂应道:“此行路途得花上小半个月,带些书可以解解闷。”
杨启翻了翻,有些感兴趣,“这是什么书啊?”
“这是兵法,”周君昂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兴致勃勃的说:“你想认字吗?本王可以教你。”
杨启有些受宠若惊,“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反正路途无趣,也不能整天治病对吧。”周君昂笑着瞅他。
杨启很是期待,眼睛亮亮的看着周君昂,“我想学。”
周君昂把他手里的书抽了回来,在那一摞书里面挑选着,“这兵法太过晦涩,你初学本王给你挑些简单的。”说完他便挑出了一本《楚词》。
别的书籍都是兵法政务相关,内容晦涩,只有这本楚词稍微简单明了些。周君昂先教了书皮上那两字,“这是楚词。”
杨启稚子学音般跟着周君昂念了楚词。
后面些日子杨启都跟着周君昂在马车里学字,周君昂开始只是图些乐趣教杨启,顺便借机“奖惩”这小奴才,后来发觉杨启是有识字的天赋在身上的,便多了些心思去教。
“这句‘不知山河迎我归’,你可明白是什么意思?”
周君昂嗓音磁性悦耳,他在杨启侧后方离得很近,长时间的赶路让他疲于束发,长长的乌发披散在肩上,此时随着他低头给杨启指词,落了几缕在书页上。
杨启被那几缕黑发吸引得有些晃神,他强行让自己将目光移到周君昂手指着的词上,思考了一下,他道:“是不是表达了词人身处异国,想要归国却近乡情怯,害怕不被接纳的情感?”
“对,”周君昂含笑点头,“你很聪明,肖望当时被流放异国,听到自己的国家即将覆灭,想要归乡看望,却害怕被流放的自己不被接受,悲痛懊悔之下写下的词。”
王爷可真有才华。杨启心里想着,看着周君昂的目光多了几分崇拜。事实上这段时间的教学杨启已经对周君昂服得五体投地了,周君昂博学多才,对着每首词都能对背后的词人或是词的背景侃侃而谈,唬得杨启一愣一愣的。这跟以往吊儿郎当截然不同的模样,在杨启心里悄悄的埋下了一颗种子。
“这首词你已经理解了,下面来学这首《咏春辞》吧。”周君昂的手指又点了点下一页的词,布置完任务,他又拎起手边的兵法,侧卧在杨启身边,撑着脑袋看了起来。
这楚词杨启已学了许多,字也认得了许多,周君昂也不会再逐字教他,只有在杨启不懂的时候才会起身教他。
杨启不知怎么的,竟有些遗憾。
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昨日回头时见的王爷,一头青丝披散垂下,松散的衣领敞开,露出了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