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见黄姑娘,不知怎地就很喜欢妳,但总是姑娘姑娘的称呼又觉得挺生
份,我今年三十九,大妳几岁,以后我就叫妳妹妹了。」
「这……」
黄蓉还在犹豫之中,桑妙莲就拉住黄蓉的手,径与她把臂扣指,併肩靠头,
模样十分亲暱。
桑妙莲拉著黄蓉的玉手轻摆,微笑道:「妹妹身手挺俊的呀,不知道师父是
谁呢?能把妹妹教的这么好,连我都想学了呢。」
「桑……姐姐忒爱说笑,也就在小时候,胡乱跟家父学了几下,倒是姐姐身
边那名异人功夫才是深不可测,不知……?」
桑妙莲想了下道:「妳说瑟图帕提呀?他是在我小时候父亲从市场买来的,
我也没多问,听说是船难,然后被奴隶贩子检了,父亲当时看他年纪小,怕他被
坏主人虐死了,就买回来啦。」
「当年他可是瘦小的很,重的工作也不能做,父亲就让他帮我做些简单的事
情,后来长大了些,家中有个之前是『殊律院』出来的护卫说什么他有学武功的
天分,是所谓的『天功』,让父亲也把他送上去学功夫,谁知道几年后回来,武
功应该是学到了,但也从个小瘦猴,变成了现在的大胖子啦。」
说完后自己都忍不住失笑。
黄蓉听他说的有趣,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来:「这『殊律院』好生厉害,那
姐姐来中原,是来旅行或有其他要事呢?」
没想到刚才要言笑晏晏模样的异邦女郎,一听俏脸沉落,低头不语。
这落差之大,让黄蓉有些猝不及防:「姐……姐姐,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桑妙莲沉默了半晌,似是陷入回忆,片刻后才回神,浓睫垂落,幽幽说道:
「我相公多年前因意外去世了,我们两个很恩爱,他刚去世那段时间,我都不知
道自己怎么活过来的,家人看我这样,怕我自杀死了,虽然我已经试过好多次,
有几次还真差一点就成功了,所以去『阿兰寺』请了我后来的师父,天天来给我
讲佛法,后来好不容易,我慢慢走出来了,潜心跟著师父修行佛法。」
她理了理如波浪般起伏的云鬢,用低磁温雅的嗓音继续说道:「谁知没多久,
师父突然告诉我,他的时间到了,往后不能在陪我,也不知道是怕我再自杀,给
我个目標,或是真是他的心愿。
师父告诉我说,在中土这里佛法盛行,我国虽是发源地,但反倒是这里结合
了『大乘』、『小乘』,再加上有眾多学问僧不眠不休,日夜论证『辩经』,佛
法参透的说不定比我国还深,他生前无缘履足,希望我能替他来看看,了却这段
心愿,所以我就来啦,就连我这汉名儿都是师父帮我取的。」
说完后,桑妙莲抬起头来,脸上依然掛著笑容,却依稀有一丝苦涩。
一时间气氛凝重沉闷,无意间触及她心底的伤疤,黄蓉满心歉疚,沉默片刻,
正要开口道歉,却被身后脆甜的叫唤声打断:「姊姊!姊姊!我已经都处理好了,
欸?姊姊,妳们吵架了吗?」
像只小兔子蹦蹦跳跳跑到桑妙莲身边的苗族少女也感觉到气氛的凝重,歪著
千娇百媚的小脑袋,疑惑的问道。
「怎会呢,我跟黄家妹妹聊得正开心呢,妳事情都处理好了吗?芊芊?」
异邦女郎爱怜的轻抚著那名叫芊芊的苗族少女剪薄髮顶。
「嗯!都好了,有些只吸入一点的都醒了,剩下的大概再半个时辰左右,也
都会醒过来,不会有甚么问题的,两位姐姐请放心吧。」
黄蓉看了下四周,確实有不少之前被药倒的船客已经醒来,心中一块大石顿
时落了地,为了化解刚才沉重的气氛,对著芊芊问到:「那瑟图……额……没事
吗?」
「是瑟图帕提,我们国家的名字对妳们来说挺不好记的吧?」
说完后忍不住噗哧掩嘴笑了出来,这一笑宛如春雪消融,深棕色艷丽脸孔上
绽开一抹灿笑,彷彿刚才那沉重的气氛从来不存在过。
「啊?姐姐说的是梵岳?他没事,刚刚『把呶』跟他都已经服了药,已经回
房休息了。」
「芊芊最棒了,我替他谢谢啦。」
芊芊月盘似的白皙小脸一红,有些羞涩回道:「没有,都是我该做的。」
桑妙莲转头对黄蓉说道:「梵岳是我帮他取的汉名,毕竟在远在他乡,总是
入境隨俗,尽量別太惹眼才是。」
妳们两位的样貌还不够惹眼吗?
桑妙莲接著对黄蓉道:「我当时来中土,其实带了不少护卫,但是也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