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声叱吒,语调
顿挫是黄蓉从未听过,唯一可辨的是其中所夹的腾腾怒火。同时间,带著檀木熏
香的丰满身影经过黄蓉身边,风风火火的朝昆仑奴走去,抬起一只充满肉感,穿
著深色水靠的膀子,照著昆仑奴就是一记耳光,昆仑奴不闪不躲,锅底似的胖黑
脸上毫无表情,如泥塑木雕般立在原地,来人余怒未消,反手又是一脆响!力道
比更大,打的崑崙奴的塌鼻与厚唇溢出乌浓血渍。
见崑崙奴被自己打伤,女子似乎气消了不少,指著了指正忙著派药的少女,
嘱咐崑崙奴了几句,见黑胖巨汉向少女方向走去,这才回过一张与中原人大相径
庭的艳丽脸孔,摆款著葫腰的向黄蓉走来。
女子全身满是熟艷欲滴的妇人风韵,胸前一对比黄蓉更巨硕肥美的乳瓜配上
下半身熟梨般的丰盈臀股,衬著夹在胸臀间肉感十足的葫芦腰,行进间腰支左右
款摆,不住漾起阵阵让人眩目的臀波乳浪,连同是女子的黄蓉都忍不住脸红。
待她来到跟前,黄蓉才发现女郎有张菱角分明鹅蛋脸,秀美的琼鼻右侧穿著
金环,山根高耸,眼窝深邃,生著对彷佛能言的晶亮杏眼,饱满的嘴唇上薄下厚,
状似鲜剥菱角,带著稀蜜般的色泽,略长的下頷与微扬唇角,像是时刻都掛著抹
魅惑的笑意,衬与唇瓣两侧两道淡细的法令纹,整体来说称不上国色天香,却有
种勾人的野媚,很难让人將刚才动輒打骂的凶霸霸形象做连结。
但最引人注目的非是女郎抚媚婀娜的外表,或是那熟艷欲滴的丰满身段,而
是她那一身比小麦更深沉,如百年玛瑙般的深棕色柔肌,且近看后才发现,原来
她並非穿著深色水靠,是因为异邦女郎露在短袖上衣外的深棕色肌肤细滑得彷彿
浑无毛孔,才让黄蓉產生这种错觉。
「家奴是番邦野夫,未逢教化,失礼之处,奴家在此替他致歉,还望夫人莫
怪。」
异邦女郎对著黄蓉敛衽施礼,盈盈下拜。
黄蓉见对方举止温文有礼,且其实崑崙奴的表现对惯见「风浪」的黄蓉来说,
只能算是小菜一碟,她赶紧扶起那名女子道:[何怪之有,姑娘折煞我了。]
「呵呵~夫人忒也客气,別叫我姑娘啦,妾身名唤桑妙莲,这是师傅取的汉
名儿,敢问夫人闺名呢?」
自称桑妙莲的异邦女郎掩嘴轻笑,虽带著怪异的口音,低哑磁魅的嗓音莫名
勾人。
桑妙莲谈吐得体,隱隱透著贵气,手鐲、项链、耳坠皆为金铸,盘於头上小
指粗细的金炼,缀与额前一块殷红如血的泪滴状宝石,身上饰品光是任何一件,
皆非凡品,这一身的饰品价值就连王公贵族也得吒舌。
黄蓉毕竟久歷江湖,深知交浅言深乃是大忌,纵使这这异邦女子不像坏人,
但身边带著一名武功高强的崑崙奴,又与会怪异眼术的苗族老人与少女结伴而行,
还是得多留心眼,於是淡淡一笑「姑娘也莫叫我夫人啦,我娘家姓黄,方才上楼
的是小犬。」
「黄姑娘今年几岁啦?」
桑妙莲没头没脑的一问,在当时当眾问他人年纪其实是件相当无礼的事情,
但女郎笑意娇憨,磁酥的语气彷彿化入糖膏,让人生不起气来。
「呃?我今年三十有六。」
「黄姑娘生的这么年轻美丽,若妳不说,奴家还以为妳至多二十出头呢。」
被桑妙莲突然一讚,黄蓉反倒有点失措,双颊晕红浮上,摇头道:「桑姑娘
莫取笑我啦,人老珠黄了都,姑娘说笑了。」
桑妙莲笑著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妳看妳脸上皮肤这么滑嫩,真让我好
羡慕啊,姑娘是不是有甚么保养的祕诀,能不能教教我啊?」
说著便伸手轻抚著黄蓉白皙柔嫩的脸颊,满脸艷羡。
这对刚认识的人来说,举动確实过於亲密,但一方面考虑到桑妙莲並非中原
人士,也许在她故乡这只是一般的打招呼方式,因此也未將她手推开。
桑妙莲的手掌幼嫩细滑,那好闻的檀香味道从她掌心里温温融融的沁出,黄
蓉鼻中嗅著香气,脸颊被她手掌摩娑著,一股软暖的快感由小腹慢慢扩散,敏感
的乳头不自觉的硬挺起来。
「我有件事情不知道好说不好说,但是不说我又怕將来后悔,黄姑娘別怪我
冒昧。」
她说这些话时,声音多了几分低哑轻媚,听到她磁性的嗓音后,黄蓉不禁有
些迷离,只是嚶嚀了一声,没有回答。
「妳没拒绝,我就当妳答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