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没有杨珊的事情,我也会想其他的办法帮她弄死这五个杂碎。”
“真是个好办法呀……甚至还想到了利用警察,利用重案一组,利用我和夏雪平,借刀杀人。”我咬着牙低吟道。
“差一点就成功了……”
“康医生,你这么做,值么?”
“没什么值不值的,只有愿不愿意。就像你说的,美娟到最后一刻,也不远放弃这七年来她用身体和尊严换来的过眼云烟,过上这样生活是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她不愿意放弃,那只能我来放弃。其实我早就让快递公司延时发出了几封信,那是我的辞职报告,明天早上民总医院和医科大学就会收到了。之后我会代替美娟,去几个她生前想去也没去成的地方,回来以后我会去J县,永远陪在她身边。我爱她,所以什么都值得。”
“唯独你就是心太急了。如果不是你的匿名信,如果重案一组继续慢慢查的话,我想,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怀疑到你的头上。”
“没错。那个官二代死了,郑耀祖也死了,在解恨的同时,也让我愈发地觉得剩下的三个人,每多活一天,对我来说都是折磨,都是对九泉之下的美娟的辜负。”康维麟说完,身体靠在沙发上,得意地凝视着我,“不过我虽然功败垂成,没达到我的预期,可是也算不上把这件事做砸了。据我所知,你们的上层正在催着你们尽快结案吧?现在的警方只能把练勇毅按照真凶交给检察院,我知道你很想抓我,年轻人,但是你没有足够证据。”
这真是对我莫大的揶揄,要知道仅仅在几天之前,我还对夏雪平死板的“唯证据论”漫不经心,而现在,却似乎有些自食其果。
但没办法,这个案子本身就诡谲得很,我又是半路杀出来的,很多事情我也没办法完全掌握。
“我确实没证据,”我无奈地闭上双眼,“看来我得放你走了……”
康维麟看着我笑了笑,站起了身:“呵呵,幸会,小何警官。山不转水转……”
“您先且慢。”
“嗯?”
我抬起头看着面带微笑的康维麟,从怀里拿出了已经有些发烫的手机:“白师兄、许师兄,这些内容足够了吧?”
“足够了!何秋岩可真有你的!”电话那头的许常诺抚掌大笑。
“放心吧,这段电话我已经录音了,并且通过网监处接通了咱们局里和省厅,胡副厅长、徐局长和沈副局长也都知道了案子的真相,这回真的可以结案了。”白浩远也终于轻松了起来。
“那您二位还杵着干嘛?门没锁,赶紧进来吧!我一着急忘了带铐子过来!”我对白、许二人说道。
“哈哈,这就来!”许常诺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了车门打开的声音。
我挂了电话,转头一看,面前的康维麟脸上简直是形容不出的窘迫郁闷,又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确实没有证据,康医生,”我晃了晃自己的手机,然后把手枪放在自己的右膝盖上,“但我们有你自己的供述,这个同样具有法律效力。”
康维麟站在原地,突然愤怒地抄起那瓶葡萄酒,无视着我大腿上的那把手枪,照着茶几的棱角直接敲碎了酒瓶;在那一秒我不确定他要干什么,只知道酒瓶被打碎后接下来的可能,于是我也二话没说拿起手枪拉了保险,再次端起枪口对准了康维麟。
“不许动!”
在这个刹那间,许常诺已经带着秦耀跟章勃两个大块头冲进了别墅,许常诺见状,一个箭步踏上茶几,一脚踢飞了康维麟手中的酒瓶,又一步跳到沙发上,伸手锁住康维麟的胳膊。康维麟半百年纪,本身就是文弱模样,许常诺一个人他都反制不过,更别提随后又被章勃和秦耀一起摁倒在沙发上。
但当冰冷的手铐在康维麟的手腕上扣紧的时候,我却看到有两行清泪从这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的眼中流出,可同时,他的嘴角却是上扬的。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我爱她,所以什么都值得。
我收起了手枪,随后走上前去拍了拍秦耀跟章勃的肩膀:“轻点吧,你们俩可别把这家伙骨头捏碎了。”
“呵呵,也好,这样就可以下去陪她了……之前就听说过,市警察局重案一组新来的一个叫何秋岩的小朋友,此番算是领教了,后生可畏!孩子,你小心点,你将来会是个魔鬼的!你会是个魔鬼的!”这是康维麟被拽起身之后给我留下的最后一段话,随后他便被带到了警车上。
我依旧一个人开着自己的车子,找了个机会超车行驶在警车前,我不想看着那辆羁押着康维麟的车子在我面前晃。罗佳蔓的案子到此为止,真相大白、真凶落网,但我对此却并不开心。
回到局里停好车子,恰好看见沈量才表情复杂地领着保卫处和一帮制服员警走进院子,隔着差不多十几步的距离,便能从他们的身上闻到一股酒味,再后面还跟着总务处那些人,我礼貌地走上前去跟沈量才打了个招呼;但沈量才看了我两眼,一个字都没说,低着头往楼上走去。我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