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人,你要是见过她长成之前那样子的照片,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也暂时没往这个话题上面继续聊下去,转而对他问道:“康医生,您刚才说,这是您的”落幕“……您不在警务医院好好待着,您来这里干什么?”
“那要取决于你来这里做什么,小何警官?”康维麟收起了笑容,转而脸上露出一丝凛然。
我想了想,打开了他的左手边那间客房的门,然后回到了他面前,对他说道:“我是来问诊的。您不是大夫么?我有些事情想问问您,让您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请说。”
“11月12日,那天晚上,在这栋宅子里,一共先后来了五个人,他们每个人都被罗佳蔓因为某种致命的隐私被罗佳蔓要挟过:比如知名服装设计师SpringC……曾经在自己老家R省杀过人,比如罗佳蔓的经纪人、著名文娱公司的女老板林梦萌曾在南港杀了自己的丈夫,再比如,您的高足练勇毅医师,曾在自己的整形美容诊所因企图迷奸导致药物过量致人死亡。其中的四个人,都以为,是自己杀了罗佳蔓,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自己落进了”狸猫换子“的圈套——简简单单地被激怒、被引诱后调换了自己面前那杯装满毒酒的酒杯,接着,他们看到眼前那位”喝下“毒酒的女人,艰难地进了这件屋子……”我用手指了指客房的房门,“然后,他们走进房间,用手探着那女人鼻息——她果然死了,而且身体冰冷。岂不知,这一切都是那匿名信上的第五个人,练勇毅,一手制造出来的圈套。”
“看来你破案了,小何警官。恭喜你。”康维麟故意舒了口气,脸上的凛然状却并没放松,“也谢谢你的努力,我相信佳蔓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
“您别急,康医生,”我立刻打断了他的发言,“我的话还没说完。”
“咳……好吧,”康维麟清了清嗓子,“请你继续。”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面前茶几上的酒杯,接着说道:“我的同事白浩远警官,在分析您写的那封匿名举报信的时候,曾经说过,您列举的那些名字特别像一道数学题,您想告诉我们——或者,更准确地说——您是想诱导我们这些看过信的人,您单单没有列出来的那个练勇毅,其实才是这个案子的真凶;练勇毅也承认,当然,应该说他自己确实相信了,自己就是那个主谋————他在11月10日那天,配合著自己的另一个作品,一个本来就长着原版”罗佳蔓面容“、经过了微整和吸脂手术的杨珊,来到了这个宅子,让这个”复制人“杨珊骗过了住宅社区的保安人员潜了进来,然后在罗佳蔓家里所储存的所有饮食中,下了氰化钾,等到杨珊确定罗佳蔓死后,练勇毅才到这里,帮着移走了罗佳蔓的尸体;而为了不引人注意,杨珊顶替着罗佳蔓的身份在这里多住了两天,等到11月12号的晚上,练勇毅又提前来到这个宅子,跟杨珊配合著上演了那出”狸猫换子“……”
康维麟听到这,忍不住谈了口气,点了点头:“果然是个好计划,他真用心了……”
“但是练勇毅再用心,他也因为自己当时的慌乱和心虚,忽略了很多事情。”我低下头,盯着康维麟的眼睛。
“比如呢?”康维麟提了提眼镜,坦然地与我四目相对。
“比如,11月9号那天傍晚,从这栋宅子里走出去找练勇毅搬走尸体的那个”杨珊“,对这栋别墅,了解得实在太详细了:她知道从门房佣人住的那间小屋到这间客房,可以从拆卸掉的衣柜隔板后穿过;她知道这鱼缸连通着一个极具效率、噪音还极低的换水系统,当然,这也是为了配合练勇毅的栽赃计划——可有趣的就在于,那天晚上躲在客房衣柜里帮着那位”杨珊“摆弄尸体的练勇毅,他自己居然不知道这个鱼缸的秘密。于是,练勇毅自然而然地,也忽略了,如果想完成他的表演就至少要准备四条金鱼——罗佳蔓平时养的那种金鱼,叫”宫廷鹅头红“,市场价格平均2000多,最便宜的也要700块一条。像杨珊那种爱财如命、还欠下一屁股赌债的人,哪里来的闲钱去买四条如此昂贵的金鱼?”
康维麟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后,有些气馁又有些不甘心:“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其实练勇毅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也掉进了一个”狸猫换子“、被人将计就计而设计的圈套里。死的那个人根本不是罗美娟,康医生,而是在差不多一个多月以前,到这个宅子里勒索过罗美娟的杨珊,她11月10号进到这别墅中之后,就再没活着出去过;而从11月10号到11月12号,跟练勇毅联系的那个、陪着他完成整个嫁祸手法的那个人,其实就是罗美娟本尊!”我瞪着脸色极其难看的康维麟说道,“而整件事情的设计者、参与者,协助杀死杨珊的那个人,就是你吧,康维麟医师!”
康维麟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然后对我鼓起掌来:“精彩的推理。
不亏你自诩”F市最年轻的处级干部“,这样的题目,能够解成现在这样,真不简单!”
——我靠!什么鬼?怎么现在F市,貌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