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在检查口儿有认识的朋友,他告诉我,萧叡龄这个可记仇得很。”
“记不记仇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在检察院上班。”我看了一眼白浩远,有心说道:“再说,记仇又能怎样?艾立威跟我一起在一个屋里上班的日子我不都熬过来了么?还有,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因为把饮料撒在夏雪平办公桌上、被我说了两句,结果跟我记仇到现在。”
白浩远瞬间涨红了脸、咬了咬牙,结果下一秒又气笑了:“呵呵,我看你啊,你也挺记仇的。”
我假装无所谓地笑着,继续往前走,想了想又转过身对白浩远问道:“你吃饭了么?”
“吃饭?呵呵,本来我跟佳期是回我住的地方去,准备晚上一起在家吃火锅的。牛油都还没化呢,就被叫回来加班……哼,好家伙,差点白忙活一场!”
“一起回办公室吃点吧,我订了一堆饭,还有汉堡包和披萨饼。吃完之后我想去看看林梦萌那边——她那边可别再有谁来搞出这么一出事了。”
“哼哼,没准!别忘了,人家是南港洪兴社的姨太太……”
白浩远这边话音未落,只听得从楼梯下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个中年男人匆匆往楼上走,哪怕走在前头那个稍显年轻一点戴着眼镜的,用肩膀给我撞了一下,却连头也不回。看清了后面那个头发花白、发际线颇高男人的面孔之后,白浩远不由得用右拳头往左手心一砸:“坏喽!秋岩,你我这两张破嘴啊,真叫乌鸦嘴!”
“怎么了?”
“你看那是谁啊?那他妈不是地方党团联盟的常务理事长武兴国么?那家伙在南港是有大量期货和金融债券的……『说曹操、曹操到』哦!”
我仔细一看,我其实不认识武兴国的脸,之前只是听说过这个人,不过看着这张脸我才想起,一个月之前在我推倒并睡服夏雪平的那天早上,我见过这个人坐着地方党团拉选票的宣传车、拿着麦克风走街串巷地扰民。
之前确实听父亲说过这个人,某次我和美茵跟着父亲混饭局的时候,同一桌上还有几个地方党团的成员,也听他们聊过武兴国。在地方党团联盟的建制结构里,一号二号分别是联盟主席和秘书长,副主席在秘书长之下,而武兴国所担任的这个常务理事长理论上属于第四把交椅;然而,在Y省的地方党团内部,武兴国的话语权可以说仅次于联盟主席,毕竟地方党团联盟本质上是无数个小党派小社团的集合,而似乎在两党和解之前,原本作为体育学院副校长的武兴国就跟十几个Y省的非政府非盈利机构的人都有不错的来往。而现在,Y省行政议会上属于地方党团的八个席位,也基本上是武兴国一个人争取过来,可以说这个人是地方党团那帮烂咖中唯一的实权派。
沈量才会向这样一个人卖面子么?
“先别管了,肚子饿,先回去吃饱饭再说!”我也轻缓地捶了一下白浩远的后背,率先跑回了办公室。
十几分钟之后,当我正在扒拉着饭盒中的剩余米饭时,刚刚那个从我身上撞过去的中年男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但此时办公室里的人,除了捧着一杯热咖啡、单手搂着躺着自己腿上的胡佳期打哈欠的白浩远还醒着以外,其他人或趴在桌上,或拉直了自己的折叠椅,或在地上铺了张毯子或者睡袋——毕竟办公室安装了地暖所以大理石地砖并不拔凉、反而还很暖和,总之几乎所有人都睡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依旧没有任何眼力见地猛敲着办公室的门。
“我的天,谁啊……”“咋了?又有啥情况?”
……办公室里果然如同一片被丢了石头子的睡眠一般,碧波荡漾一般骚动。
“您找哪位?”
“重案一组吧?我找何秋岩。”
我不解地看着对方,并且深切地感受到办公室里一股怨气正朝我笼罩而来,我想我必须当着所有带着起床气的人面前,表明我真不认识这个KY份子:“不好意思,您是哪位?”
“地方党团的武理事长想见见何警官,可以么?”
办公室里又一次炸开了锅:“操!地方党团……一天天的哪哪都是他们!”
“可不咋的?这白天在外头扰民、晚上又不让人好好眯一觉,改名叫『闹钟党』算了!”
“……也多亏有蓝党和红党,要不然让他们执政,我的天,这全国的老百姓可都不用睡好觉了!”
……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听到这些话之后,也总算明白过味来,自己刚才那样大大咧咧的行为有多不妥了。
看着他一脸窘迫,我是真觉得又解气又好笑,但毕竟这算是个政治人士,点到为止也就算了。于是我连忙站起身:“行了,各位,赶紧趁着没啥任务休息一会儿吧,万一等下还得忙活呢?都再睡一会儿吧。”接着我跟着那个男人走出了办公室,轻轻关上了门。
门外,武兴国正满脸尴尬又焦虑地等着我。
“武理事长对吧?我就是何秋岩。受宠若惊,有什么事可以帮您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