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缸的上下水。
“哈哈,秋岩哥,你看这玩意,上水下水这么快!这玩意也太好玩了吧!要换我家安装一个这么个东西,我能蹲这儿玩一天,你看这里面这漩涡!多……”
“啧——多大人了,你以为你是小孩进了科学宫啊?快给我起来!浪费水资源,你就不怕大半夜环保党的人砸你寝室的玻璃去?”我对秦耀骂道。
秦耀和杨沅沅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站了起身。
不过确实,我没想到这套给鱼缸换水的系统会如此高效率:单独出水的话只需要用十秒钟,就可以把鱼缸里满满的一缸水排空,而单独进水,也同样只需要十秒钟就可以把鱼缸注满;而进水管出水管一起开,则只需要十五秒,就足够可以把鱼缸里完全换上一缸水。这套系统对于常年不在家的罗佳蔓、和平时需要辛苦清洁的彤姐来说确实很方便;只是就像杨沅沅说的,难道罗佳蔓就不担心换水的时候把鱼给冲走么?尤其当我看到两支水管同时开启时,在浴缸里形成的大漩涡,我便更加为那些鱼儿担心了——不过或许在换水之前,提前把鱼捞出也是一种办法呢。
呼,我纠结这么无聊的事干嘛……做人做事得讲究个有里有面,我这一天徒劳无功,按照彤姐的说法,我们也耽误了她一天的工钱,于是我按照她一天工钱的数目,又多加了一些,付了她三百五十块,就算做今天是我雇佣的她。就在我垂头丧气地带着我们这一行人出了别墅的时候,外面突然稀里哗啦又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声皱,随之而来的,是肆意踏破雪天静谧的一阵暴躁的吵闹——这帮上了年岁的女人扯破嗓子吵架的声音,真的很丑陋。
“怎么回事,去看看吧。”我直接对秦耀和杨沅沅说道,然后带着他们俩就往小广场方向走。
在我身后几步远的许常诺已经打开了车门,然后对我不屑地说道:“这种事干嘛还要管?等下让他们的保全队来不就齐了?最多再让街道派出所民警……”
“咱们不也是警察么?”
“可咱们是刑警,管凶杀案的。”许常诺转过头,提高了自己的语调。
“那咱们也是警察。遇上了,咱们反倒躲开了,许师兄您觉得这像话么?”
其实我是憋着一肚子气的,要不然我也对这种邻里街坊弄得鸡飞狗跳的事情不大感兴趣,管还是该管,但直接交给派出所就好。
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广场,但见一帮穿着貂绒和皮大衣的中年妇女正围着一对儿用羽绒服和加绒红外棉裤把自己裹成两只粽子的老两口撕扯着,而在外围穿着皮夹克和貂皮大氅的大叔大爷们,一小撮在声援着那些老女人们,而更多的,则是红着脸对自己家娘们儿的不顾风度所不认直视。
“怎么回事!都住手!”一瞬间,秦耀用着差不多十公里以外都能听到的嗓音大吼着,而我就站在他身边——在那一刻我还以为自己的鼓膜被这小子震破了。
“你干啥的啊?管啥闲事!”其中一个穿着黑色皮草、挎着纪梵希手提包的女人扭头瞪着秦耀。看起来这女人差不多得有一米八五,面相凶得很。
“我们是市警察局的!都住手吧。”我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从羽绒大衣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警官证。
“……妈的,这么点事还出动市警察局!”女人骂骂咧咧,松开了拽着那个白发苍苍老太太袖子的手,往后退了三步。
等人群让开,把中间那一对儿老夫妇放过之后,白浩远和许常诺、还有身后那些师兄师姐也都有点愣住。我一问才知道,这一对儿老夫妇就是指认郑耀祖的那两位,他们俩现在算是罗佳蔓这个案子的关键证人,他们现在便必须要出面维安。
“怎么回事啊?”许常诺直接走到活动主席台前,对着依旧拿着话筒却似乎一点都不想参与面前这场混乱的那个穿着棉帽衫的男人。在这功夫我观察统计了一下,在这个搞所谓“爱心送温暖”的直饮水过滤器销售现场,活动相关服务人员一共有二十个,其中十几个都是年轻男子,虽然底下参与这场推销的年上男女一共将近七八十人,但维持个现场秩序应该不在话下;然而,就在刚才发生推搡的一瞬间,这帮人没有一个出面劝架的,都是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态度;但是等到见我们走上前之后,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不淡定,一看我和其他所有人都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他们这些人便更加慌张。
趁着白浩远和许常诺对站在台上那个负责人问话,我试探着走到一个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的女销售身边,拿起了一张销售宣传单,对她轻声问道:“大冷天的,在这站了这么长时间,冷么?”
“还行吧,有点冷。”女孩脸上看起来有些紧张,但她说起话来却没有任何颤抖。
“你们在这搞这个活动,不扰民啊?跟周围住宅区都打好招呼了?”我又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们搭台的时候,周围派出所的人过来看了一眼,啥也没说就走了。”女孩不卑不亢地说道,“帅哥,你们是市局哪个单位的?”
“重案一组。”我如实说道。
“呵呵,重案组刑警,咋也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