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我今天没心情干架。你要是想打架,就给我滚回日本,那边道场的人每一个都能把你干趴下。“
郑拓海捂着自己疼痛欲裂的胸口,骂道:
郑拓真的皮鞋毫不留情地在郑拓海的胸口碾着,那力道就像是要把他的心脏给踩碎。郑拓海痛哭地挣扎着,正当陆楠觉得他要开始求饶时,郑拓海不知道哪里攒的力气,用手把他哥哥的腿撇走,然后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终于逃脱了窘境。
果不其然,郑拓真在对着郑拓海说了几句他听不懂的日语后彻底变脸了,变成了那个让陆楠这种人都唯命是从的角色。他毫不费力地揪着郑拓海的领子,把他重重地甩在走廊的玻璃窗上,郑拓海刚打算起身,他又狠狠一拳踢在他的腹部,把他踩在脚下。郑拓海挣扎着,似乎是在和陆楠求救。但是陆楠也被郑拓真发火的样子吓住了,他惊讶于郑拓真做这一系列格斗动作时竟然连上身都没怎么动过,连西裤上的褶皱都很快又被他捋平——这要是怎样的经验才能有的从容啊。
楚子昂一家刚从美国回来,楚家就在香港豪掷了两天的团圆宴会。虽然在美国的丧事才举办没多久,但只要死的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家族成员,楚家几百人借着这次机会团聚一次才是最难得的。在所谓的团圆宴会上,楚子昂其实连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都不怎么记得脸,其他人也不知道楚家哪里多出他这么一个高中生小鬼,但是念在大家都姓楚的份上,楚子昂也不计较什么,和一堆人喝酒玩乐就是。
等郑拓真和他的黑色保时捷终于离开了几十米远,陆楠才阴沉着脸转身,几个小弟想上前关心一下老大,陆楠抓过第一个凑近他的人的衣领,和郑拓真一样毫不留情就把他甩在地上。
郑拓真扬扬下巴,似乎也没有料到他弟弟这样的长进。
“偷袭算什么,有本事就这样堂堂正正在老大面前打一架,要是我赢了,你就再也不要接近他了!”
郑拓真摇摇头,扑哧一声笑了:
“喂,老大——”
他下令,余下的人谁也不敢动了。
“我哪里也不去,就要在常德!”
郑拓海见到郑拓真和陆楠走在一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叫郑拓真不要碰陆楠一根毫毛,否则他现在就可以郑拓真开战。
“好啊,反正我也闲来无事喜欢在这里逛一逛,我们倒是看看最后会剩下谁。——你说是吧,陆楠?”
郑拓海话没有说完,已经被身后两个比他身型大一圈的保镖架住。郑拓真对保镖们下令把这个小鬼带走,两个保镖就拖着郑拓海往出口走,郑拓海像个被捕食的猎物似的两脚到处乱蹬,但是一点用也没有。
郑拓海像是被背叛了似的,就连被他哥哥踩在脚下也没有让他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
“我才没有——”
嘛,比他更惨的可能还有郑拓海,但是谁也不知道那高一小鬼到底为什么要自讨没趣地和自己的亲哥作对,所以谁也没同情他就是了。
陆楠不说话,像个木头人似的在兄弟二人旁边站着,下定决心不插手。
“你还挺懂事么,陆楠,是我错怪你了。——或许不是你教坏他,就是我这个白痴弟弟脑子有问题吧。”
郑拓真看到自己弟弟这样,不仅没被这话逗笑,反而是脸黑了。他用日语教训了他两句,不是因为他们平时说日语,而是不想让陆楠听得太懂。郑拓海不吃他哥哥这一套,用国语回话道“我认了他做老大,你对我来说就什么都不是了”。
郑拓真只觉得好笑:
他们目送着陆楠散发着阴冷气息的背影回到教学楼,估摸着他跑到天台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陆楠愣在原地,预感到事情不妙。他倒是不在乎郑家兄弟大打出手,也不在乎郑拓海被他哥哥怎么教训,但是直觉告诉他,郑拓真最后总会把这件事怪到陆楠头上。]
“别靠近我——”
郑拓海反驳道:
其实每次郑拓真来常德拜访,最后等他走后,陆楠的反应多半会是这样。但是他的小弟们看着陆楠被欺负,知道他们老大的不甘,可是谁也没有办法;整个常德只有楚子昂是唯一能让郑拓真头疼一会儿的人,可是现在他又不在,所以陆楠的生活多半是要再悲惨一会儿了
郑拓真得逞般笑起来,肆无忌惮地抓着陆楠的头发拍了一下:
等他回到常德的时候,已经两个多礼拜没见过陆楠了。他离开期间,陆楠没给他发过任何消息,再加上在美国处理的事情又复杂,楚子昂
意识到闹剧终于要收场,陆楠捋顺自己被弄乱的头发,目送着郑拓真和他的保镖一起把郑拓海拖走。在离开之前,郑拓真头也没回地和陆楠道别,说等楚子昂回来以后,他还会再来看他们。陆楠识相,只说了句好,甚至连郑拓海的去向也懒得过问,就恭敬地把郑拓真和挣扎着的郑拓海送出了常德。]
陆楠最不想要被点名。见郑拓海那傻瓜还期待着自己给他说话,陆楠低下头,迎合着郑拓真:
“是,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