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有点酸。
随着第一颗眼泪掉落进尘土里,她知道自己的初恋已经结束了。
不过她的第二颗眼泪还没等掉下来,便发现有两个人在村口——其中一个正是她的父亲许德贵,另外一位许珍珠不认识也没见过,不过他穿着华贵,一看便知道不会是这附近的人——这种料子哪怕在镇上都是稀罕物呢。
也许是来问路的?
许珍珠虽然这样想,不过在看到父亲脸上那谄媚又恶毒的笑容后,她立刻改变了原来的想法,隐隐约约觉得不会有好事发生,更不可能是问路这么简单的事情。眼看着四下无人,她屏住呼吸悄悄靠近,打算现在就偷听一下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交谈的声音不算大,许珍珠哪怕想要尽力听也没有完全听清。
不过许珍珠还是听懂了一个大概:那个衣着华贵的男人是来寻找自己的弟弟的——他的弟弟生性淫荡,根本就离不了男人,久而久之就把脑子都搞坏了。几天前他又溜出去和野男人玩,结果就直接走丢了。他们的父亲为此已经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数日,所以他一路沿着痕迹找来,便看到了许德贵。
许珍珠微微蹙起了眉头,觉得事情有些怪异:如果他真的在乎他的弟弟,会把这种事情事无巨细地和一个陌生人说吗?直接说走丢了不就好了吗?
那个人停了停,又继续说道:“你知道他在哪里的话,能不能带我过去?我要确认一下他的安危,过几天好带父亲来接他回家。”
许德贵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但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您弟弟长什么样啊?”
那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弟弟……”
他的头发很长很黑,皮肤很白。
因为脸长得很漂亮,所以才总能勾引到男人。
他走丢的时候穿着一件料子很好的白衣服,就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他的身上了。
他有一双漂亮的杏子眼,唇下还有一颗红痣。
躲在暗处的许珍珠越听越震惊,生怕急促的喘气声会暴露自己,赶忙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说的不就是玉露吗?!
许德贵眼珠子转来转去:前几日来许家村的傻子确实有一个,他的描述对得上。不过那个傻子如今被许秋分带走了藏在家里。
许德贵想起了自己那天吃瘪的经历,又想到了眼前这位贵人对那傻子的描述,越想越来气,忍不住愤愤不平地吐了一口痰在地上:一个让其他人玩烂了的贱货,许秋分还那么护着,倒不如自己当初早点享受了才好。可惜他家里人现在已经来了,自己估计是不可能玩到了。
想到这里,他又露出了许珍珠最讨厌的那种表情:“这位大爷,我知道他在哪里,我给你带路的话,你能不能给我一点……”
他贪婪地搓了搓手指,许珍珠则拔腿就往许秋分的家里跑去。
如果能让玉露找回家人,那当然再好不过,不过许珍珠不觉得眼前这个人是真心实意为了玉露好的——为什么要把自己弟弟那些不堪的遭遇用词恶毒地告诉一个陌生人?而且他既然已经知道玉露在这里了,那为什么不直接把玉露带走?就算这些他都能找到理由辩驳,那为什么在听到弟弟的消息后,他一点都不着急,甚至还能和自己的父亲讨价还价?
这样的家人,对于玉露来说真的是好的吗?或者说,他真的是玉露的家人吗?
珍珠的神经纤细又敏感,她天生就能更清楚地感知到他人的恶意和善良,所以她觉得自己的怀疑必然不会是毫无因由的。
想到玉露刚才微笑着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珍珠咬了咬牙。虽然她没有小雨姐那么勇敢,但她知道自己现在不做些什么肯定会后悔,于是趁着许德贵还在为了自己的那点赌资和对方扯皮时,她连忙加快速度跑回了许秋分的家里。许秋分对她的去而复返感到意外,更意外的还是她此刻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不过还没等他问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许珍珠便快速地将自己刚才看到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了。
许秋分愣了愣,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玉露。
对方究竟是不是玉露的家人,恐怕只有玉露清楚:好一点,玉露还能分辨出来对方是否是自己的兄长,究竟是好哥哥还是坏哥哥,也可以依靠玉露自己来判断;坏一点,玉露连他是不是自己的哥哥都不清楚,那就更遑论好坏了。
但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因为刚见面的时候,玉露就连自己的名字和来处全都忘干净了。
现在看来,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先不要让他见到玉露比较好——自己一会儿应该能见到珍珠口中的那个人,虽然他的直觉没有珍珠那么强,但自己或许也能从他的言行里察觉到什么。
“珍珠,你去田里找一下小雨,我想让玉露去她家藏一小会。”
珍珠点了点头,急匆匆地推门离去了:她看了一眼村口的方向,那两个人似乎还没有过来。不过她还是不敢浪费时间,连忙争分夺秒地跑了起来,
许珍珠刚走,玉露便被突然打横抱起,许秋分动作很快,生怕晚了一会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