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世家公子哥门边上的个身姿健硕的少年郎听了不住的直皱眉。尤其是其中一个颇为年长的玄衣少年,远远地看了眼女席那边,沉声道:“亏得你们中方才还有人自称是读书人,即是文人便知礼义廉耻之道,现如今却在这学市井妇人翻舌弄嘴,毁人姑娘清誉名声!”
边上人更是出声道:“我等皆是受驸马之邀前来府中赏花,何必非议人府中内院之事!?”
“你等这般搅弄口舌平白污人二小姐清誉,还能称之为读书人!?”
闻声,玄衣少年轻嗤一声,“都说江南之地的文人皆是知书达礼的谦谦君子,现在看来我们这些塞外莽人倒是比这些软脚虾长舌男更知书达礼些!”
“你!你说谁是软脚虾!”
玄衣少年双手环胸,抬眸轻蔑的看向亭子里一群羞得面红耳赤的公子哥们,“谁应声说的就是谁!”
只见人群里其中以为锦衣华服的男子,瞥了眼边上的蓝衣男子,后者立马跳出来嚷嚷道:“我乃平阳侯府林家人,你是哪家府上的!?”
“啧!你们瞧,我就说他们这些世家书生是群软蛋!遇到事儿除了自曝家门哭爹喊娘的找人撑腰什么也不会!”
玄衣少年郎吊儿郎当的看着那蓝衣男子,眼底的蔑视几乎要化为实质。
好在人群里亦是有认识两家府上的谢家旁支,未免事态闹大搅合了公主府花宴连忙出声截断两人话头。
更是将两拨人纷纷拉开而坐。
更有人直接围在锦衣华服的男子身边,劝慰道:“世子爷切莫生气,伤了身子,那个玄衣小子是驸马夜邀来的宋家子,云州塞外汉子野性难驯,粗蛮无礼世子爷莫同他计较。”
那锦衣少年郎面色微微一顿,“宋家子?就是那被贬斥过来的江州守将宋石安的儿子?”
“对对对,是他。”
那接话的人话音刚落,才想起来宋家之所以被贬斥的原因,面色稍显尴尬了些。
“原来是宋家人,这就不奇怪了。”
宋家是得罪了当今圣上宠妃田贵妃而遭贬斥,田贵妃同平阳候府又有着极为微妙的关系,如今的田贵妃同平阳侯夫人一母同胞的亲姊妹,而平阳侯现在的爵位更是因田贵妃才有的,是以如今林宋两家之间的关系也着实的微妙。
谢妤薇让兰桃将那丫鬟带走后,又唤了府内年长的嬷嬷,将宋南歆带去她的云竹苑换了身她的衣裳。
并非是她过于谨慎,而是谢舟昱那句看似不经意的话,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
宋南歆换好衣裳出来,公主府上的管事嬷嬷匆忙赶了过来,在谢妤薇耳边低语了几句。
谢妤薇点了点头,没多为难管事嬷嬷,而是轻声道:“下去罢,将此事如实禀告母亲就是。”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江州府城内世家之间的后宅算计层出不穷,只是玩儿来玩儿去到底是小女孩子家家心性,不比深谙后宅门道的夫人们。
宋南歆一出来就见谢妤薇面色凝重,就深知方才的事绝非‘偶然’。
谢妤薇见状,亲自为宋南歆倒了杯热茶,温声道:“宋姐姐同平阳侯府的林欢姐姐似有旧怨?”
闻声,宋南歆看向面前这位谢二小姐的眼里带上了一丝讶然,她原以为此事就算并非是偶然,谢妤薇也会碍于‘世家情面’而对她这个无用的‘罪臣之女’有所隐瞒。
而现在,谢妤薇却是毫不遮掩的‘如实相告’。
“平阳侯府”宋南歆冷笑一声,“五年前有位自平阳候府来的‘公子’游历云州,不幸受了难,我家姐为人心善好心相救,最后”
说到这儿,宋南歆猛地一拍桌,“谁知那人恩将仇报,坏我家姐名声不说,还想纳我家姐为妾!”
“我云州儿女塞外长大野性难驯,向来不受你们繁缛礼节束缚,何况我家姐自有订了婚的青梅竹马,岂能嫁进那迂腐酸臭的文人世家做妾!”
谢妤薇闻言突然心有所感似得看了眼窗外,低声打趣道:“宋姐姐莫要这么说,吾父虽是驸马可妹妹我也是谢家人”
谢家亦是宋南歆口中迂腐酸臭的文人世家。
也不知谢舟昱一会儿听了宋南歆的话作何感想。
酸臭书生用在谢舟昱身上似乎并不贴切
谢舟昱更适合道貌岸然,衣冠禽兽,人面兽心这几个词。
待谢妤薇带着宋南歆有说有笑的回到后花园宴上时,站在谢婉嫣身边的林欢面色徒然一变,只是再看见宋南歆身上的衣衫变了后,唇角止不住的往上扬了几分。
林欢盯着宋南歆的脸看了片刻,飞快的掩下了眸子的妒意,“谢家妹妹什么时候同宋三小姐这般要好了?”
姨母宁愿让表哥费尽心机的去纳那个山野莽夫的女儿为侧妃,也不肯让她进宫做表哥的正妃!
她林欢哪儿比不过一介武夫的女儿?可姨母就是看不见她对表哥的真心,她从小就倾慕表哥,这些年同长公主府交好为的不也是表哥?
可姨母却铁了心的要那宋家女,哪怕对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