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炸毁了,我们现在只能临时征用音乐学院的教室作为办公场地。”
树嫩国负责接待的官员也是弄得灰头土脸,那身西装倒是一直没脱下来,
“言署长,现在情况就是这样,昨晚夜里谢丽国军方无差别扫射了边境地带近2000名难民,其中1800余名已经确认过名单的转移难民在这次扫射中全部遇难……”
他们说话的声音时大时小,原予也听不清太多,新闻已经出来了,昨天凌晨地震发生后的两小时内,树嫩国连续着朝谢丽国投放300颗导弹,如今两国已经达成了暂时熄火协议,街道上的民众多了起来,茫然无措地看着破败的街道。
她想来看看她曾经的同学,看看那个胖胖的小老头,他们全都消失不见,她甚至不能肯定昨晚消失在地面上的那些人里,有没有一个她熟知的人。
普通人的一生,就像没来过一样。
言雨楼一行人代表国家接待转移难民的新闻是昨天出的,这还是现代战争第一次其他国家出手交接难民,关注度很高,不过如今的重点被分散了,一条是大使馆祭奠发出这条新闻的战地记者已经牺牲,一条是难民全部遇难。
原予回头,言雨楼已经谈好事情,坐在她身边。
“你不会又挨骂吧?”
“上次输钱,你还说我以后会顺呢。”他甚至笑了一下。
“你还敢笑啊,不怕被哪里钻出来的镜头拍到。”
里面的门打开,简陋会议室里的人全部走出来,分散开,一副要撤离的样子。
“要走了吗?”
“他们先回去,我再在这呆一天。”
“为什么突然就到了接引难民这一步啊,我一直以为京阳那帮人是帮着谢丽国的。”
原予在树嫩国这几年,对于一些形势的本能反应还是很准确的,言雨楼也点头,
“我来的前一天,还看到谢丽国女王的哥哥在老何屋里喝茶呢。”
老何是新上任的领导人,就是他将老林和他部署的那些官员一起掀翻。
“而且,树嫩国节节败退,你猜是他们现在哪里来的300颗导弹。”
原予转过身正对着言雨楼,他看起来灰头土脸,这还是第一次。
“署长,樊云梯到了。”王书羡出去,带着个穿防弹马甲的男人回来。
外人都以为言雨楼和樊云梯是表兄弟,原予一开始也这么认为,后来那次他喝醉,拉着她讲家里的故事,说这是他三姨夫在外面的私生子。
樊云梯大学学的软件工程,硕士毕业后却背着行李去做了战地记者,到今年,也快要十年。
“这怎么了,愣愣的。”樊云梯用手在原予眼睛前滑两下,她也没什么反应。
“被昨晚地震时咧开的大口子吓到了,还没缓过来呢。”
那场景给车内所有的人都造成不小的冲击,原予扣着前排的座位动弹不得,言雨楼也是抓着她的手臂好久没放手。
真的有人就这么突然又永远的消失在世界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他们的家人用斧子敲砸地面,找不到一丝缝隙,所有人乱成一团,却没一个人说得清他们究竟是从哪个位置掉下去的。
“天灾,人祸,普通人,唉,这里还能接通电源吗?”
樊云梯从背包里拿出他那台破烂的笔记本电脑,将最新的新闻发出去。
“小原,你和学校的同学还有联系吗?”他突然回头问她。
“只有留学生能联系到,本国的都没有。”原予回神,走到他的电脑前看着那些血肉灰尘。
“这个,好像就是你们学校本地大学生自发组织的医疗救援队,但是,只剩下一个活着……”
原予趴在屏幕前眯着眼睛,半年前还和她一起活蹦乱跳拼酒高歌的同学,如今脸上蒙着白布,头在这边,腿在那边。
“这是我住宿舍时的舍友,这是我们班班长……”
言雨楼走到她身边拉着她就要走,樊云梯也点开下一张照片,她却突然用力的挣脱开他的手,
“教授……”
照片左侧的小角落里,小老头的胡子烧没了,肚子也飞了,胸前开了一个大洞,倒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紧攥着一把小提琴。
言雨楼捂着她的眼睛往后退。
樊云梯编辑一条新闻发送,扶着屏幕边缘问他,
“那个小姑娘,你们找到了吗?”
“韩秘书接到的,已经跟着飞机回国了。”
“那是他们这首富的女儿,最小的那个,一开始被保姆带出去,去了勒合洲,后来不知道怎么又被带回来,听说是要交给什么绑匪要更多的钱的,这帮人,什么底线都没有。”
“别说别人了,说说你吧,你爸可是和我下了命令,让我必须把你也带回去。”
原予软着腿瘫在地上,言雨楼也跟着她蹲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我不回去,现在已经休战,也安全了,我回去干嘛,他你不用管,我自己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