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胤禔大婚,大阿哥府张灯结彩,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前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礼品堆成了小山,热闹非凡。
太子爷亲自登门拜贺,送上一对极品玉如意给新人安枕。
三阿哥胤祉和四阿哥胤禛跟在他身后,三阿哥被告诫今日绝不许胡闹,倒也给足了面子,安分的没有翻脸。
太子爷看胤禔表情好像有点不快,免为其难的笑着应酬,心里一动,想去开导开导他,让胤祉和胤禛去一边吃东西。
“今日是大哥大喜的日子,孤敬你一杯。”
太子爷举酒相贺,胤禔举杯一碰,仰头灌了下去。
“孤观大哥这样子,不像是特别高兴,难道新娘不如大哥的意么?”
“如不如意谁会在乎?皇阿玛赐婚,谁敢说是不好?”太子爷又灌了一杯酒,眉宇间喜色顿减,多了几分忧愁之色。
“大哥的意思,是心有所属他人了么?”太子爷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拉他坐了下来,挡住他失态的样子,免得被人看了笑话。
“爷没有喜欢的人,也不会有喜欢的人,爷要娶什么人,由不得自己做主。”胤禔颇有几分借酒浇愁的意思,
太子爷有些怔然的看着他,劝慰道:“大哥莫非真的喜欢上别人了?大哥你好歹也是皇子,有点气魄,正妻娶得是家世,你要真喜欢那个人,不如等日后寻了机会接近府里,给了侧室或妾位不就是了么?”
几杯酒下肚,胤禔怅然若失,叹了口气,“他永远不可能进爷的阿哥府。”
太子爷不解地问:“为什么,大哥看中的是谁家的姑娘,身份这么尊贵,还是傲气重得很,绝不肯屈居于人下么?”
“他不是个姑娘。”太子爷低声道:“所以爷永远无法娶他。”
不是姑娘就是男子了……男子自然是不能娶的。
没想到胤禔也好这口,但又不是什么难事,京城好男风的不少,眷养娈童面首更是常态,上辈子他就没少干这样的事情,很有经验。
“既然这样,你也不用妄自嗟叹,给不了他名分的话就置个院子把人养在外面,好生供起来,以你的皇子身份,断然是亏待不了他的。”
太子爷笑着安慰他,没想到胤禔却苦笑道:“他不愿的。”
“相比是个高傲的人了?谁家的公子?”
“一个名伶。”
“唱戏的?”
伶人属于下九流的行当,大阿哥何时和这样的人有纠缠,要是被康熙听到了风言风语,还不得骂死他啊。
胤禔苦笑道:“他可比我这个皇子还要高傲十足,慢说是给我当妾室了,就是明媒正娶,他觉得是折辱了他,如何能行得通?”
太子爷无语凝噎,他是不能理解胤禔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不过他还真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让胤禔如此的是牵肠挂肚,失魂落魄。
“若真依大哥所言,那人必然是个神奇的人物,孤也要见识见识。”
“好啊……”
吉时已到,喜婆来催大阿哥万不可误了时辰,不吉利的,新娘已经久等了。
胤禔又饮了一杯酒,醉醺醺的被人抬下去,虽然裹着一身喜福,满堂喝彩,洞房花烛夜本是最得意的时候,却是格格不入的落寞。
太子爷盯着他的背影,脑中一直回想起当日那人大婚的身影,自己何等震怒,搅了他的婚礼,将他变成了京城的一个笑话。
这事传到康熙的耳朵里,自己受到了有史以来最重的一次责罚,也是唯一一次,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他躺在床上半月不能动弹,好在是成功的阻止了那人娶妻,也算是划算。
重生以后为了不重复上辈子的老路,他刻意让错开与那人的命运纠葛,故意让他落选,当不成御前侍卫,避着远离。
但是他现在想见那个人,特别想。
“二哥,咱们该回宫了。”胤祉过来拉着他的手说道。
太子爷笑了笑,命人送三阿哥和四阿哥回宫。
“太子不回去么?”胤禛奇怪地道。
“孤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先走吧。”
太子爷当日和隆禧说的,在一家深巷子里嗅到了青梅酒的味道,这事不是他随意杜撰出来,而是确有其事。
只不过他是前世去过,今生晚了七年再度拜访。
月光洒下清冷的光辉,踩着青石板,太子爷只带着何柱儿,朝着记忆的方向跌跌撞撞走着,何柱儿不知他要去哪里,又不敢太劝,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熟悉的味道飘散在半空中,激活了旧日的记忆,门扉斑驳,太子爷推开何柱儿的手,整了整衣襟,亲自上门拍了三下。
无人应声。
又拍了三下,靠着门板,太子爷听到有人起来了。
“谁呀?”
门一开,太子爷向前一倒,跌入一个人的怀里,仰头看着熟悉的面庞,太子爷笑了,“好久不见,齐墨。”
齐墨?这个名字钉住了何柱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