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露心事,剖析自我,别人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但我不喜欢。说出来的时候,尴尬得不行,伤春悲秋的事情我不擅长。我简短且干巴巴地告诉诺诺说,我没多少朋友,大多独来独往,家里没有爸爸这号人物,只有一个为了生计从早忙到晚的妈妈,小时候我和她见上一面都是在被尿憋醒去上厕所的半夜。
诺诺又问起我的病,我告诉他,这是基因带来的,没办法的事,出远门大多戴个信息素隔离罩子。好在北原这么恶劣的环境基本没有,我以前又不怎么出门,基本不会有太大问题。何况因为这个病,我没有遭遇过个体之间常发生的挑衅斗殴,正合我意。
说来说去,好像我并没有什么很重大的秘密,只不过把家底和诺诺透了个遍,他却看起来听得很入迷,还时不时提问。我不想说太多,回顾曾经总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所以到后面他可能也看出我的不耐,源源不断的问题戛然而止,终止话题的最好方式就是新一波发情热的到来。
滚进浴池里的性爱,因为之前的谈话,我心里存有些芥蒂,他凑过来亲我的时候,我难得的不想接受这个吻。看吧,并不是交换秘密就能成为朋友的,起码我不是。
诺诺的双腿在水里划,缠上我的腰,借着浮力半挂在我的身上,tun压在我的胯上,用他那点干巴巴的软rou来挤压我的Yinjing。他又是在笑,不依不饶地又亲了我眼睛一下,抱怨似的说我性格像四五十的伯伯。
我纠正他,我现在二十,半年前生日刚过。
他笑着赔礼道歉,看着表情一点都没有在和我道歉的意思,他指了指他自己,说自己说错了,是他自己四十。
我猜测过他的年龄,却从来没往十岁以上估,看他不像开玩笑的表情,我也不懂该回些什么。没想明白,干脆什么都不要说,这次见面没到多久,知道这么多我之前没有设想过的信息,我觉得我需要消化消化。
在浴池里本应该是曼妙旖旎的交合,我心不在焉,他也意不在此,草草结束,体验极差。
南部的王都实在是炎热,午时天上集结了厚重云层,不过一会儿就下了场短暂的暴雨,密密匝匝落下的雨滴,又大又饱满,砸在窗上声音清脆、答答作响,屋里却有些凉飕飕的,伴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这样的午后特别催人入睡。我刚注射完佣人送进来的营养剂,现在与诺诺一起躺在床上,肚子上随意堆着一团毛巾被。
诺诺捂着被子盖住脑袋,在发情期的尾声,这几天不停歇的反复颠簸与承受,纵使他看起来体力还不错,现在也是没了多少Jing力,应该是睡着了。我也很困,但是暂时还不太想睡去,明天早上我大概就能回去,也不知道这样每月一次做按摩棒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偏头看了一眼诺诺,他的后颈依旧被红发遮起,连同那道伤疤一起被遮得严严实实,我磨磨蹭蹭地拉过薄被,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展开把自己盖好。算了,不想这么多,我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其实打那和诺诺交换秘密之后,我的心里就好像缺了一块,不难受,但空得慌。
诺诺身上奇怪的地方太多,比作雾还不如比作沼泽,想要了解的话还要付出代价。我下次不想再中他的陷阱,这样一换一的交易,看似没有任何经历的我赚了,事实上是我被迫和他成了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单单借种而已,我不想和艾德里安家族有过多牵扯。
第二天早上,我收拾收拾准备要走。诺诺坐在床上,埋在层层被子里,我们俩昨天从午后一直睡到现在,是猪也该睡饱了。他从被窝里爬起来,神经兮兮地张手拥抱了我一下,然后摸摸我的脑袋。
“下次见咯,童予。”
我没回他。除了第一天,这些天我都没怎么理他。
“不理我?你好固执啊,和艾德里安的家训一样——克制高于自由。除了相貌,你和族里的长老心目中领主的形象一模一样。”
我怀疑他是故意这样说。
“你是艾德里安家的人,我不是,我的姓氏永远不会有艾德里安。做领主,你可以,以后你要是有孩子了,他也可以,而我不可能到那里的。”
我指着从窗户遥遥望到的庄园中心那座最宏伟的古堡,对他说道。
诺诺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耸耸肩,摊了摊手。我们默契地结束了这个令人不适的话题。
快要走的时候,诺诺突然对我说:“下次也带礼物来吧,”他笑了笑,和这几天来像狐狸一样的笑容不一样,很真诚,露出整齐的牙齿,语气里带了点半遮半露的期待,“这些天惹你不高兴,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想要礼物。这样的话,或许有一个人是在某个时候惦记过我的。”
他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可能再拒绝,就算是普通熟人都会答应,何况面前这个人是诺诺,说不上熟人更别谈朋友,却是我在这个世上rou体接触最亲密的人。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便推开门跟早就候在门外的仆人离开。
他们还想送我回公寓,我在距离我租住的公寓还隔着两三条街的地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