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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之前被派去京畿周边查探流民的事,太子被禁,其余皇子个顶个的不管用。
没办法。
赈灾这事儿,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稍有不慎,甚至丢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古往今来,为了赈灾,出事的还少吗?
有人小心翼翼道:“不如将晋王召回来。”
皇帝冷声道:“京畿流民作乱,晋王要坐镇,朕的其余皇子难道就没有不得用的了吗?”
大家一怔,镇国公默默听着,思来想去,站了出来,“臣以为,不如让太子爷将功抵过。太子身份高贵,国之储君,可代表圣上,代表皇家,一来彰显了皇恩浩荡,二来太子位高权重,有太子坐镇,谁也不敢贪了赈灾银两。”
皇帝等的便是这句话,奈何这些臣子们都不得他心,镇国公又是个坚定的□□,虽说如他愿了,到底心里不舒服,实在叫他头疼啊。
皇帝叹气,准奏了。往年赈灾过程中,总有各种各样的贪污**,导致赈灾银两被层层盘剥,真正落到实处的寥寥无几,太子若坐镇,自是可以警醒那些官员,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况且,太子到底是皇帝的亲生儿子,自己苦心教养了那么多年,怎么舍得一次就弃了?只要太子能好好治理雪灾,办妥赈灾一事,就证明他这个太子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他也能稍稍放心一些。在天下学子面前,也能替太子挽回一点颜面。
皇帝当朝下旨,将太子放出来,即日前往治理南方雪灾。
镇国公和太子都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两个人铆足了劲儿,一接出太子,就直奔南方。
晋王府里。
晋王当晚从京畿回来,得知这个消息,坐在书房里,面色稍沉,一旦太子翻身,还有他的出头之日?
晋王抬了抬眼皮,看向自己的幕僚。
“父皇这是原谅了太子?”
冯望道:“圣上培养太子多年,一次两次的失望,并不足以让皇上对太子绝望继而废除太子,太子如今起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晋王叹气:“太子不堪大用,雪灾如此严谨之事父皇居然能交给他。”
周嘉道:“太子身边不是有镇国公吗。”
“蛇鼠一窝。”晋王道,“写信去薛府,本王实在不能眼看着太子坐大。”
二老爷接了信,一看,头都要炸了,如果按晋王这做法,将太子的钉子拔下来,他必定曝光了自己是晋王党,到时候,皇帝会轻易放过他这个欺君之人吗?
他连忙将信给云浅看了,云浅提笔,写了个等字,叫二老爷给太子回过去。
等?
晋王怒道:“还要本王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太子登基吗?”
周嘉道:“王爷稍安勿躁,依我看来,确实当等。大家都知道,太子不堪大用,迟早要出问题。”
冯望道:“可等,却也等不得。端看圣上的身体康健如何了。”
晋王一怔,一旦如今圣上出事,太子的位置便是铁板钉钉了。
晋王道:“明日从京畿回来后,我去趟薛府。”
到得第二日,夜色一暗,晋王便去了薛家,打算找薛尚书和薛景宁密谈。薛尚书得了消息,见晋王来了,心慌的厉害,行礼道:“王爷这么晚怎么来了?”
晋王没时间废话,直接道:“薛景宁在哪儿,让他来见本王!”
薛尚书一呆,旋即赶紧让人请来薛景宁。
云浅听闻晋王来了,微微一笑,趁夜去了书房。
“薛景宁,你实话说了,你要本王等到何时?”
云浅端着茶杯,喝了口茶,道:“等到太子等不及之时。”
“何意?”
“王爷急,太子怎会不急?”云浅道,“太子比您更急。”
晋王冷笑:“倘若父皇有任何不测,太子便是顺理成章,本王如何等得!”
“所以,如今最不希望圣上出事的,是您。反之,是太子。您若是心急,那您必输。”
晋王道:“父皇年事已高,每年冬日都多病,听说,这段日子他又开始日日召太医了。”
云浅道:“王爷放心,微臣曾病过十多年,微臣吃的药比您喝的汤还多,在医术上也略有些小才。”
“哦?”晋王挑眉。
“微臣日日得见圣上,圣上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身体却是康健的很。足以让晋王慢慢等了。”
晋王依旧不放心,道:“你还懂什么?”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歧黄之术,巫蛊之术,微臣都略有涉及。”
“你真是……”晋王眼前一亮,道,“镇国公容夫人?你真的搞鬼了?”
云浅挑了挑眉。
晋王道:“巫蛊之术是禁术,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你舍得吗?再说了,我说我懂巫蛊你就信了,你是不是傻?”云浅对晋王不满一个晚上了,半夜三更来和她密谈,神经病啊,她明天要上班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