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迅速的,温柔的,冷漠的,不留恋的穿过,突然喊道:“五月。”
五月第一次听到云长风这么认真地喊他,稍微一愣:“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五月斩钉截铁地打断他,“你不会死。”
云长风笑问:“谁相信?”
五月回头看他,黑沉沉的眸子笃定又认真:“我相信。”
云长风微微无奈,“我是说真的,五月,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五月不耐烦地看着云长风,冷冷地强调:“我说,你不会死!”
“好,我不会死。”见五月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云长风继续开口:“但如果有一天悲剧真的发生了,五月,请记住——第一点,那个人一定是尾,第二点,不要为我报仇。”
五月撇嘴道:“谁会为你报仇,我想你死还来不及呢?”
云长风道:“那你刚刚还说不相信我会死,真是的,果然小孩子什么的都是傲娇货这句话果然没错。”
五月:“……你从哪里看的这种句子?”
——
“宿主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哪样的话?”
“如果有一天悲剧真的发生了,五月,请记住——第一点,那个人一定是尾,第二点,不要为我报仇。——就是这一句。”
“将水搅得更浑,不是更好吗?”
半个月后,美国,纽约。
“任务完成了吗?”
黑暗的房间,墙壁上挂着一副画,大片的暖黄色,带梵高的风格。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温和落梦。
中间站着的青年穿一身低调的黑色风衣,贵族式的标准站姿,黑暗中他的侧脸有一种锋利的线条与美感,似笑非笑地勾起唇,反问:“你认为呐?”
座椅上的青年闻言缓缓站起身,白色的医师袍解开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他微微一笑,刚好对上云长风的目光,“额呵,不愧是七安啊,居然可以从源承光手中拿到人鱼之心。”
云长风笑了笑,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白色盒子,在手中把玩了以下,似笑非笑:“就这么一个东西,弄得你们明争暗斗的?”
那天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路亚是他的主刀医生,而救他的条件是,帮他拿到人鱼之心。
路亚笑笑,突然走到落地窗前,“哗啦”一声拉开窗帘,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刺的人眼睛生疼,把两人的身影剪成光与影两半。
路亚侧脸询问:“你知道吗?”
云长风反问:“什么?”
路亚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得到人鱼之心。”
这正是云长风所疑惑的,从一开始,人鱼之心仿佛就被摆到了一个很特殊的位置,好像所有的出发点都只是为了这个东西一样,不过能让各方势力争夺的东西,无非是暴利罢了,如此,云长风开口:“要么是毒品,要么是军械。”
“没错。”路亚轻笑道:“这个人鱼之心,是一个德国古老世家的祖传之物,嗯,就是源承光的家族,二战时期,源家救过一个以种植罂粟花为生的家族,这个人鱼之心,便是送给源家的信物,与其说是一颗价值不菲的钻石,倒不如说是一个……”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云长风却听懂了一切:“你告诉我这么多,只是想把kf也拉到这趟浑水里来吧?”
云长风眉眼锋利,透出一种深刻的冷漠,雅致容颜宛如霜冷寒降,放下白色盒子就转身离开。
打开门就被两个拿着枪的壮汉给揽住,云长风回头,看着路亚挑眉:“什么意思?”
路亚无辜地微笑,从衣服里抽出枪对着盒子扣动扳机,神色一瞬间变得极致冰寒,白烟直冒,反问:“应该是你什么意思?”
“真是——”云长风感叹遗憾了一句,嘴角浮现细微的笑容,“演了那么久的戏,还以为你相信了。”
话落,手中已出双枪,反手朝着两名壮汉一人一枪,巧妙避开路亚射过来的子弹,沿着墙壁快速穿越,黑色风衣翻扬,猎猎作响。
打开窗户,云长风从背包里快速拉出绳索,麻利地固定好,左手挽住绳索,沿着垂直的大厦透明玻璃不断快速下滑。
突然,眼前闪过一丝闪光,云长风敏锐抬头,黑色的□□洞口正对着他,瞄准器明晃晃地开着,嚣张又挑衅。——瞄准器后面,是一张极致平凡的面孔,只有那双眼,如孤狼,冷漠,平静,沉稳——祖。
——对于好的狙击手而言,瞄准应该永远在最后一刻打开,因为会有反光,一英里可见。
而身为鬼斩之刃的祖自然不是差的狙击手,相反是站在狙击的顶端,而他开瞄准,像提醒,更像侮辱。
因为,云长风已经退无可退,此时,他的右手臂,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shit。”云长风低声骂道,朝下看,距离地面大概还有二十米左右,狙击手已经瞄准。
电光火石间,云长风从长靴里抽出小刀,身体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