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抱着我蹭了蹭,说想我,我说我也想。
他问,想我什么?
我答,想你嘴角坏坏的笑,想你做题低垂的眼,想你打篮球撩起衣袖下摆擦汗的动作。
他眨眨眼,扰了扰头,看着我,不明白地评价了一句——怎么感觉你的回答有点怪怪的啊。
我依旧淡淡地微笑,却已经不再言语。
开学后不久,平安夜那天,我意外发现了柜子里刻着漂亮“love you”英文字体的苹果,英文字体被写成漂亮的“爱”的形状,被Jing致透明的包装盒包裹,留言的贺卡,虽然没有名字,字迹却熟悉到了我的心里。
始时写的字略微重,越写越漂亮的字体,字的收尾处总是向上微微勾起,流畅自然的写法。
是……他?
……吗?
就算已经把他的字迹熟烂到了心里,那一刻我也依旧忍不住的怀疑,怀疑着,怕无望中的希望,前途茫然。
我从来都不会猜错,真的是无望呵……
那个,阿楚啊,这个苹果我送错人了,我本来是想送给……他摸着脑袋,脸有些红,支支吾吾地像个情窦初开的孩子。
他手里拿着另一个包装完美的苹果,眼神闪躲,在我古怪的目光下,最后放弃似地开口——算了,既然送你了就是你的。
我看着他,他有些羞恼,看什么看!
因为你帅。我答。
他脸瞬间爆红,有些落荒而逃。
估计他手中那个普通的苹果,才是打算送给我的吧。
我看着手中的苹果,笑容有些牵强,你他妈的怎么这么犯贱!
我的冷漠在他面前溃不成军。
那一晚,全世界陪我失眠。
从那件事过后,我觉得,他似乎有喜欢的人了。
但他告诉我,他高中不会谈恋爱,即使有喜欢的人也不会。
——即使有喜欢的人也不会。
这是我镇定的唯一理由。
后来高中毕业,江岸意外落榜,他讲兄弟义气,全家人要移民荷兰,而他硬是想留下来陪江岸。
我那个时候脑子不知道怎么一抽,让他放心出国,说我来照顾江岸,放弃了被保送到耶鲁大学的机会,就读航空科技大学。
程画齐走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拥抱,一缕迷茫。
——我走后可不要想哥。
——滚!又多远滚多远。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没出息地哭出声来,心里骂道,你他妈还真滚!
怕被他瞧见自己狼狈的样子,我转过身,跑开。
靠,怎么就哭出来了?真怂。
泪水是咸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我觉得很苦。
我不知道他回没回头,我有点期盼,期盼他发现我渺小的爱,我有点害怕,害怕他发现我渺小的爱。
果然,我在犯贱。
天空流云是他陪衬,我不过是他生命里的过客。
我不过是他生命里的过客罢了。
我一边读大学,一边陪着江岸撑过了那段黑暗无光的岁月。
有些时候,我很讨厌云深,他的行为让我断定他是一个极不负责任的人。
但仔细想想,我们四人,除了程画齐,又有谁是真正好过的?
一个伤一个,一个伤一个。
两年后,程画齐回到这片故土,我去接机,意外地在机场遇见了云深。
他变了很多,更有气质了,神色更温柔,内里更冷漠了。
真是戏剧性的巧合。
再次看到程画齐的时候,他穿的很休闲,对我扬起一个贯.穿了整个青春的笑容。
直到这一刻,醉时知酒浓,醒时知梦空,我才从这场属于他和我的梦里苦苦挣扎了过来。
当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团支部书记教我们写入团志愿书的时候,班主任微微笑着的样子。
我们站在旗帜下宣誓,阳光中洁白无瑕的笑容。
那个时候啊,那有什么复杂的心思。
其实直到现在,我一直还有点疑惑,平安夜透明包装盒的苹果为什么会送错?
我无所谓地笑笑,不再去回忆那段年少无知的过往。
来自光城里的1900(下)
第38章 黑道卷
——疼痛折断了我的双臂,它却长出了翅膀。
之后的一个晚上,源承光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很奇妙的未来,未来里,有个人陪他白头直到老。
风吹花落下,他在天将破晓时刻缓缓转醒,指尖微动,感受到脖颈处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大动脉,以及脖颈上蓝色近透明的线。
那个人的手很冷,有点淡淡的温,触感很好,玉般舒服,手指缓缓顺着蓝色的线滑入胸口,轻轻勾挑出线的末端,源承光咬.着唇,视线里一片黑暗的混沌,思绪万千终空。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