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远处种着一片白色山茶,风吹山茶,形成麦浪般的景色。
站定在一颗玉兰花树下,云长风抬头看着洁白瓷实的玉兰花,繁花堆雪一般,脑袋有些疼痛,他微微出神,双眼放空,鼻息间若有若无的花香清淡,醉人几许。
“呦呵,好久不见——”
陌生的声音突然隔着几米响起,传到耳畔被模糊成一片遥远的星辰,那声音是迷人华丽的苏格兰语调,低沉养耳。
云长风忍不住寻着声音看过去,隔着一面古老的铁门,对方站在一米的高台上俯视着他,宝蓝色的瞳孔微微眯起,白色修身风衣勾勒出极好的身材,修长而线条稳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云长风,意味深长。
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云长风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打算转身离开。
“真是无情啊——”尾出声感叹,指着那树玉兰开口道:
“你刚才看着这株玉兰树,看起来很喜欢,如果我把那朵开得最漂亮最洁白的玉兰花摘给你,那你愿不愿意和我说话?”
看着云长风的步子微微顿住,尾轻笑,“我就当你答应了。”
话落,他便一跃爬上玉兰树,玉兰植株硕.大,承载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并不过分。
云长风抬头,只见尾雪白修长的手指在玉兰花中穿梭,仿佛是在相互比较,最后选择了一朵极美极白的玉兰,手指弯曲折断,低头正好对上云长风的目光,咧嘴灿烂一笑。
然后尾举起手,把玉兰花砸到云长风的怀抱里,然后从树上跳落,云长风不察,先是接住了玉兰花,接着又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眼前白色风衣飞扬,与记忆深处的某个时刻突然契合,熟悉又陌生。
被尾扑倒在地上滚了几圈,玉兰花香瞬间沁人心脾。
云长风觉得头突然好疼,眼前的一切都不对盘,压在他身上的这个人,仿佛是在尽力地去模仿另一个人的语气,动作,神态……
自然又矛盾的诡异。
“我们可以接吻吗?”尾笑yinyin地看着云长风,伏在云长风耳畔轻声询问,模糊成不同的温柔与干净的气息。
“我不认识你。”云长风推开尾,起身整理自己凌乱的衣物,他的声音宛如山泉激水,清冽客观地开口:“无论是你想要伪装的那个人还是那个本质就恶质的你。”
尾站起身,扬唇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罪恶又性感的美丽,“真是容易就被你看穿了——不过,伪装不认识我什么的,没必要吧?嗯?”
语音调子向上勾起,这是在透露某些危险致命的信息。
“无所谓。”一字一句都平静默然,不得不促使尾抬头去看云长风的神色,那眼底果然是一片陌生的黑色,茫茫的无边无际,看人的时候,有一种神爱世人的怜悯与泰然。
——好像,真的忘记了。
尾退后一步,宝蓝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云长风,先是皱了下眉,然后才认真的地开口:“老婆,你不要闹了,又装失忆,不就是这次没陪你一起去听音乐会吗?下次好不好,我保证,下次无论你是去听音乐会还是去听演讲会我都陪你去好不好,走啦,我们回家……”
说着他便低头去抓云长风的手,没抓到,于是抬起头睁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云长风,“老婆……”
一阵凉气从脊骨往上直嗖嗖地冒,云长风面无表情目光放空地看着尾——身后的玉兰树,闻言他忍不住勾起嘴角,有点坏坏的味道:“老婆?嗯?”
尾:“嗯。老婆。”
“尾——”
突然响起的声音并不突兀,是藏在空气里轻轻的线,沙砾般的迷离质感,大美且沉浸。
云长风忍不住抬眼看去,阳光太近,他的右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白色毛衣身材修长挺拔的青年,有着清透到了极点仿佛能沟通神灵般纯粹温柔的特质。
但云长风却没有错过眼前之人过于苍白的脸色和袖口处隐约的白色绷带,穿着欧式黑白女仆装的小女仆卡洛琳跟在他身后,神色恭敬。
青年朝着尾点头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便将目光移动到云长风身上,从发丝到鞋尖不断来回停留,一个微小的细节都不错过,末了,他伸出手缓缓握住云长风的手,然后一起将手放进云长风的大衣口袋里,企图温暖彼此冰凉的手,他们的体温都偏低,无法传递温度,只能彼此温暖,“抱歉,没有让你醒来第一眼就看到我。”
云长风看着源承光,良久他才略微迟疑地开口:“你……是我所爱之人吗?”
源承光的身体突然顿住,巨大的喜悦如同让人失去呼吸的网,一点点将人拽入未知。他的表情有些呆,愣愣地看着云长风,有些语无lun次地回答:
“是,是,是的,我们是爱人,我们是爱人,我们当然是爱人了……爱人……”
尾站在一边,没有了一贯的玩世不恭,无声地看着云长风和源承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的画面有点碍眼,“卡洛琳,你带七安下去,我和源有事要聊。”
云长风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