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掩耳盗铃似地戴上墨镜,往回跑了两步,装出刚从大堂走出来的样子,才红着脸给沈枢发微信说下去了。
他左顾右盼地晃悠了好一阵,不远处卡宴的车窗才缓缓地摇下来,沈枢嘟着两片水淋淋的红嘴唇,招着手朝他喊:“陈甯!我在这儿!”
好歹出道那么多年呢,陈甯已经调整好情绪,面不改色地打开车门,“哥,久等了吧,真不好意思,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刚醒。”
“没事儿。”沈枢大大咧咧地摆摆手,指挥严煜开车,“今天放假,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倍儿棒的炊素,农家乐。”
陈甯兴致不是很高,但他的确想换个心情,便笑着点头,爬上后座,还说要喝点酒。
的确是很棒的炊素。用农家土灶炖出来的鲜菌锅,双椒皮蛋豆腐,番茄豆腐圆子,青椒炒荷包蛋,剁椒蒸芋头,干煸土豆丝,还有时令的酸辣藕带,配上铁锅炕出来的玉米饼,陈甯很久没吃过味道如此浓郁的素食,再配合一盅农家自酿的桂花甜酒,没一会儿就吃的脸颊飞红。
菜的味道很好,但没有荤菜,沈枢吃了几口就没了兴味。这里是专门做素食的农家乐,连只鸡都不给上的,他便慢慢喝着酒,和陈甯聊天,一只手搭在严煜的大腿上,隔着运动裤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捏。
是自然到没有刻意多想的动作,也谈不上什么调情,沈枢一心一意陪着陈甯,聊这两天的戏份,聊几位小演员,但偶尔严煜开口说两句,他就偏过身,用那种专注的,充满柔情的眼神,望向身侧的爱人,有时侧过去说话,领口拉的开了,还露出一道赤色的吻痕。
他们在一起很多年了,但仍没有辜子传与他在一起的时候长。陈甯还记得当年在戛纳遇见沈枢,这人手上已经带上对戒,但他心中却少有艳羡,几乎全是希冀。他信誓旦旦地想,等不了很久,我也会有的。
不需要婚礼,甚至可以没有誓言,陈甯想,大约就是一个清晨,他睁开眼,然后发现无名指上,多了一个细细的戒圈。
他也曾幻想过这些的,是铂金还是玫瑰金,是碎钻还是鸽子蛋,辜子传会刻字吗,会专人定制还是选择不出错的大牌,但一年又一年,他渐渐也懂得,这大概只是幻想了。
“想什么呢?”沈枢倾身,又给陈甯倒酒,“魂不守舍的。”
“没想什么。”他摇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明日还要上戏,沈枢特意只要了一斤桂花酒,陈甯喝的不算多,却耐不住家酿的度数,饭后,一登上卡宴后座,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甯宝儿,一个多小时的路呢,在后面睡会儿。”沈枢说完,看车内空调度数低,还给他拿了张毯子盖上。
陈甯道过谢,合上了眼睛。
“严煜!”刻意压低的声音兀地响起,陈甯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只见在前座的沈枢握住了严煜的胳膊。
“嘘。”严煜单手开车,专心看路:“别大惊小怪。”
“怎么咬了这么大一个?”沈枢掐住严煜胳膊上一处皮肤,“你都挠破了!”
“吃饭的时候咬的吧?我没注意,大概是蹭狠了。”
“说过多少次了……”沈枢将胳膊拽得更近了些,“不要挠成这样。”
沈枢一手攥着严煜的胳膊,一手轻轻拉开前座中间储物板,掏出一瓶无比滴。
“抠成这样,痛死你算了。”沈枢恨恨旋开无比滴,皱着眉给破皮的蚊子包涂抹。
“嘶。”严煜的胳膊颤了颤,“好辣。”
“看你下次还抠不抠!”沈枢用气声威胁一句,说完,却低下头,在那处红肿流脓的伤痕上亲了下。
“还疼吗?”他重新抬起脸,轻轻地问。
“疼!”辜子传皱着眉说。
“马上好了,小传,再忍一忍。”陈甯伏在辜子传身前,躬着身子,拿无比滴在辜子传大腿内侧涂抹,“抠破了,疼一些难免的。”
今天出门前,陈甯忘记给辜子传喷防咬喷雾,一天下来,辜子传身上已经被咬了大大小小二十几个包。
在野外折腾一天,回帐篷洗完澡,陈甯就按住辜子传给他涂药,可经不住他手欠,洗一趟澡而已,腿上、胳膊上,已经布满被挠破至破皮流脓的伤口,无比滴涂上去,强力的薄荷成分带出刺痛,简直分不清是清凉止痒还是火上浇油。
“这玩意儿屁用没有。”辜子传疼得眉毛紧皱,语气愈发不耐:“涂了照样痒。”
“你晾一晾,会消掉的。”陈甯直起身,轻轻按住辜子传的手腕,“想点别的,一会儿就不痒了,别老想着去挠。”
“想什么?”辜子传脸臭得不行,“脑子痒废了。”
“想想我,好不好?”陈甯解开睡衣的纽扣,一颗、两颗,他将睡衣从身上剥下,露出半身雪白莹润的皮rou,“做爱吧,小传,来Cao我。”
第二十九章 药有H
东非,坦桑尼亚。
夜晚,一望无垠的草原带来望不见尽头的黑,床顶四角的蚊帐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