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弹琴(H)</h1>
李楠渊候在外头等凉呈弹奏完了才进殿。
他没有好好听凉呈的弹奏,因为他满脑子全是酸不溜秋的想法:为何凉呈突然弹琴了?因为周闫吗?她入宫这么久为什么从不弹给朕听?是不是朕在她心里不重要?不应该,朕应该还是有些份量的吧?是不是周闫比朕更重要?要是周闫不来她是不是永远不弹琴也不告诉朕她会弹琴?是不是······
真真是越想越气,当初就不该叫周闫进宫,朕尚且没站稳脚跟,又来个跟朕抢皇后的,简直内忧外患。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等凉呈弹完了一曲,德善瞧皇上那变幻莫测的脸色,晓得他又在自个儿琢磨皇后的心思,不由地出声提醒道:“皇上,娘娘已经弹结束了,您不进去啦?”
李楠渊瞪他一眼,两袖一甩,雄赳赳气昂昂像只守护配偶的雄鸟大步走进了殿中,凉呈见他来了便站起身行揖礼,周闫则得跪地叩头口呼“参见皇上”。李楠渊冷淡地说了声“起来吧”,接着径直走到凉呈身边,拉起她的小手问道:“月笼有无思念朕?”
凉呈皱着眉头怀疑地瞧着李楠渊,不晓得他葫芦里又卖什么药,往常他一回来,开口第一句皆是:“月笼要是饿极了就不必等朕,同你说过多少次,你非要等。”她有口难辨,不晓得是谁先前因着她擅自用膳置气了一下午,也不肯讲话,后来她就会一直等着他。这幼稚的小气鬼非要每日都要如此强调一遍,凉呈懒得打击他洋洋得意的模样,就由着他胡说。
虽然眼下她很想说并未,但皇帝的面子还是要照顾的,所以她开口回道:“是是是,臣妾很想念皇上。”
李楠渊高兴了,也不计较身后周闫故意传来的咳嗽声,拉着凉呈预备去里间换衣。
昭辉殿有三进,最外头置着装饰摆设,从左边门进去便是待客间,中间那间则是帝后日常更衣沐浴的地方,最里头就是最私密的寝殿,外人一概不得入内。
周闫瞧着皇上牵着阿姊准备进里间,便行礼说“微臣不打扰皇上和皇后娘娘,先行去偏殿候着”。虽然皇上不喜欢他,但他瞧得出来皇上待阿姊是珍重的,不然阿姊同皇上说话也不会露出那样鲜活的表情。先前在韩府时阿姊鲜少有放松的时刻,成日里都是严肃端庄的,现下古灵Jing怪的模样,他记不清是多少年前看到过了。
凉呈朝他点点头,李楠渊心里还醋着,一句话不说便进去了。凉呈替他解下衣袍时,无奈地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啦?闫儿哪里惹到您了,您也不理他。”
凉呈替他更衣这习惯自大婚后就有了,平日里只要他下了朝回昭辉殿,她便会备好常服,为他整好穿戴再一起用膳。她也记不起是怎么开头的,现下做起这事来无比自然。
李楠渊听她又是问周闫,忽的搂住她腰一把揽到怀里,低头亲吻之前才解释了一句:“朕不喜欢有别的男子看你,小屁孩也不行。”
这吻霸道炽热,裹挟着一股又酸又浓的醋味儿,叫凉呈耳根通红。李楠渊勾着她小舌头用力地舔舐吮吸,将一股股唾ye渡给她不许她拒绝,凉呈无法只能乖顺地咽下去。
他心里的不乐意却并没有因此减少几分。
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凉呈弹琴。
自他初次见到那个小丫头以后,整个人就一直对她牵肠挂肚,可是那时父皇的气色日渐衰败,几个皇子夺嫡的竞争愈演愈烈,他身为太子,陷在角斗的中心无法脱身,每日为了杀戮和自保费力费神,根本分不出时间去见她。
等清除所有障碍,他确定无疑要登上皇位时,离他们的初见已过去了两年。他无法再忍受一丝一毫的等待,立即命赵世承借举办赏花会的由头邀请了皇城里所有的年轻公子哥儿和小姐,其中就有她。
小丫头比两年前长高了许多,脸颊褪去稚嫩和圆润,似那才露尖尖角的小荷,预示着日后的风华美貌。她安静地坐在湖上的廊阁中,不断有男子上前询问搭讪,得到的皆是冷冷清清的沉默。
他满意极了,欣慰地觉得小丫头很懂得保护自己,提防着那些癞蛤蟆。
赏花会持续了一整天,晚上众人聚在一起喝酒用膳时,有个好事的男子叫她表演一曲古筝,那人嬉皮笑脸地吆喝道:“韩姑娘,鄙人近来听家父说你琴技高超,上次家父去贵府拜访,回来之后对你的琴技赞不绝口,今日大家难得一聚,不知鄙人可有耳福能听到韩姑娘奏琴?”
他在暗处眯起了眼,这满脸横rou的蠢猪是长史张其立的儿子,白日里凉呈没搭理他时就曾恼羞成怒,出口成脏,到现在居然还敢计较...他回头叫德善记下了那蠢猪的名字,登基之后便狠狠整治了那人一番。
可是远水解不了近火,众人纷纷跟着起哄要凉呈表演,赵世承见局势不对,立马出来打圆场:“诸位想听琴,赵某可代为献丑。韩姑娘年纪小,头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演奏,难免紧张,大家就不要为难她了。”可惜人人都想看凉呈出丑,并不领情,男人们是为了出白天的气,女人们是嫉妒她的好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