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日夜兼程,陈虚和关辛之终于在第三天清早赶到了西地镇,两人脚刚落地就被县令请过了去。
这件事的起因是当地有一位无儿无女的乡绅弥留之际,捐了一座财神庙,庙还没建好就咽了气。财神庙刚开庙那段时间香火十分鼎盛,但是渐渐的事情古怪起来,最早源于一个落魄的混混,该混混长期不学无术,一三五偷鸡摸狗,二四六骗吃骗喝,偏偏又心眼多的很,从来不做出格的事,让官府觉得抓他未免劳师动众,像只鞋子里的虱子,不为害但是让人特别不爽。这混混平时是个胆大的主,据说是个下大雨屋顶漏水他敢跑去义庄睡觉,那天他和人打赌,说着财神庙一点都不灵,如果他许愿要300两,财神应了他,他就拿出100两出来分了。大家也就起哄图一乐,一文两文的下注,这混混拿了50文钱,真跑去财神庙烧了三炷香许了愿。
第二天,混混的尸体出现在街上,怀里放着一张300两的银票。
“仵作验过,他身上无伤,也无中毒迹象。”县令说道。
混混这件事虽然蹊跷,却也没造成大范围的影响,官府最后以混混与人矛盾遭毒手定案。可没过几天,又死了人,这次是当地一茶楼的老板,他被人发现时躺在床上如睡着一般,床边撒满了银票。
后面就是连锁反应了,接连死了好几个人,官府不得不重视起来,但左查右查都没有丝毫线索,所有人的共同点只有一条,那就是都去财神庙许过愿。
“我们探查多日不得法,李训术便以身犯险,去那财神庙许了愿。”
“你可知他具体许的什么愿?”
“下官不知,李训术只说有些眉目,但不确定,需要查证之后再告知。”
“他人可安好?”
“李训术乃灵山宗的外门弟子,是有些本事的,当晚准备妥当便在房里等着。到了下半夜我们听到房里动静,冲了进去,李训术已经昏迷不醒”
陈虚摸着胡子思索了很是一会儿,便道:“先带我去见见他吧。”
陈虚和关辛之跟在县令后面,往厢房走,陈虚问关辛之:“起卦了?”
关辛之点点头:“嗯。”
陈虚问:“什么卦象?”
关辛之回答:“神嘏之象。”
陈虚皱眉,他先前和关辛之说这事可能牵扯到活神,但心里还是抱着一丝怀疑,毕竟活神自高祖之后便隐没了,谁也不知道它的下落,财神庙这桩案子,Jing怪作恶也是有可能的,如果真是活神,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件事怕是没那么好解决。
一行人来到训术房里,人还在昏迷当中,陈虚上前把脉,又翻开他的眼皮检查。
“大夫把脉,只说阳虚,看不出什么异常。”县令解释道。
“他不知被什么东西吸了阳气,魂都快被吸干了,如果不是他身上带了些灵山宗东西,只怕现在已经不在世了。”陈虚诊断后,在训术几处大xue施以针灸,又掏出一粒丹药喂了下去。
“我且替他固魂,七天之后自会醒来,宋知县你且派人去把财神庙封了,以免增加亡者。”
关辛之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只晓得陈虚Jing通玄学数术,哪晓得他还会医人。
陈虚似乎看出关辛之心里的震骇,拿扇子敲了敲他的脑袋,让他赶紧回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道:“自古医道不分家,玄门中人几乎人人会医,Jing通与否全看个人造化,有的人不光会医还会符箓还修内丹,你以为会算卦就算进门了?你连皮毛都没摸到!”
看陈虚吹胡子瞪眼的,关辛之连忙讨好说:“我见先生这几下,技法高深,深感意外,便觉得先生常年呆在宫里,学无所用觉得有些可惜罢了。”
“少拍马屁,你小子好好记住一点,自古最好的都是皇家的,修道虽是个人之事,但也不必遗世独立,出世还是入世全看心境,道家常言太上忘情,并不是要你忘记情感,而是教你不要被情感束缚,通达而透彻,卜卦也好,行医也罢,技法高深与否全看你的这里。”陈虚拿扇子点了点关辛之的胸口。他这一番话说下来,关辛之犹如醍醐灌顶,他本以为自己在卜算上Jing进了,就算一脚踏入玄学大门了,嘴上不说,但心里还颇有些得意,经陈虚这么一提点,方觉这玄学大山他才爬了个开头,可能连山门都还没摸到,当即摆正心态,打算这次跟在陈虚后面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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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虚看关辛之调整过来,点了点头,叫上他往财神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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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皇上让我关照你,但我起先并没打算教你。”陈虚边走边道,“但后来我发现你的命格我居然看不懂,便不由好奇起来。”
关辛之在心里暗道:“看得懂才有鬼了,我这身体原来的主人都不知死哪去了,现在我接手,一个身体两任主人,怎么看都很奇怪吧。”但他不动声色,等着陈虚继续说。
“后来我发现你很有天分,世间许多事往往可以用努力去达成,偏偏只有玄学额外重视天分,许多人废寝忘食终其一生也无法参透半点天机,有些人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