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对于李兴的印象开始于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那时候阮贞才14岁,他刚睁眼,迷迷糊糊间看到有个人坐在床头,他的手被那人抓住,温暖的掌心有些颤抖,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啜泣。
他挣扎着让自己清醒过来,就看见那么个温润如玉的人,默默用袖口擦着红红的眼角。见他醒了过来,那人先是笑了,而后又强压下喜悦的表情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脸,换来宫女照顾他的起居,自己退出了寝宫。
再后来,他发觉李兴这人,虽然在政事上对他严格异常,背后却又总如老母鸡一般将他护得严丝合缝,每当朝廷上有臣子对他提出异议,第一个站出来的总是李兴。阮贞好美男,宫里有无数美男画像,却不见男宠,秦深有一阵怀疑阮贞曾经是不是和李兴有一腿。但这三年下来,李兴除了护着他,不见丝毫僭越。
因为有李兴的谆谆教诲,他才能在这个陌生的皇位上稳坐三年。
李兴给他的感觉就像当年的关辛之,对外竖起坚硬的外壳,对他却展开柔软的内里,既对他好,却又不愿展示于人,不到迫不得已绝不会表露真心。
想到关辛之,秦深打了个冷战。和陈虚对话时的运筹帷幄此刻荡然无存,他心里发虚,腰也酸腿也抖。如果关辛之知道自己又和他睡了,只怕两人刚刚改善的关系又要一朝回到解放前。那种情景他想都不敢想,赶紧找了个机会把关辛之支走,也不知道陈虚那老狐狸看出来没有。
当初,秦深选择御驾亲征,心里是有怨气的,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关辛之不记得和他的约定就算了,还避如蛇蝎,他有些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无人惦记。替关辛之安排好一切,然后死了、散了,也许这样就如他意了,自己死而瞑目,死了活该。
可关辛之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了半天,半生半死之间,他听着关辛之剖心,又舍不得死了,没脸没皮的挣扎着醒了过来。因为这事,关辛之卸下一些心防,秦深在鬼门关里兜了一圈回来,也想开了。不就喜欢他这么个人么,如果强迫他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如果自己为他让他喜欢而刻意改变,他喜欢的还是本人么?关辛之喜欢的还是他么?
秦深想了很多,最后打算暂时就这样下去,接受两人现在不那么合拍的现实。心理建设还没两天,就出了幺蛾子,他为了给关辛之解yIn毒,贡献了屁股,被神志不清的男人艹了一整夜,不可描述的地方都出血了,现在还在隐隐作痛,能站着全靠意志力。偏偏还不能让那人知道,真是皮rou伤加憋屈的内伤,从里伤到外,他觉得老天在玩他。
前呼后拥地往御书房走,秦深边走边咂摸那销魂的一晚。他的学长在药物作用下,撕开了一本正经的伪装,生猛如虎,将他艹得又疼又爽,靠后面射了几轮,如果不是情况特殊,第二天他都想抱着关辛之大亲几口,再表扬上一句:“亲爱的,你真棒。”
“伤脑筋啊”秦深暗想道,这没准是他吃的最后一顿rou,以后得一直饿着。
关辛之跟着陈虚出了城,西地镇离京城不远,赶两天路便能到。陈虚弄了辆马车,两人坐在车里掩人耳目,关辛之也正好继续和陈虚讨教学问。
“上次那卦可琢磨清楚了?”陈虚一脸看戏的表情问他。
“呃不甚了解。如果卦辞里姬姜不是指柳美人,那能指谁?”关辛之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情,筛选来筛选去,都没找到个能安进卦辞的人。
“你看到姬姜就想美女,看到少Yin就往女子身上套,万事万物哪有这样生搬硬套的,Yin可以指少女,也可以指好看的人,也可以指小孩,可以是皮肤白的人,也可以是Yin柔的人,算卦就在于怎么去判断Yin和阳所指代的东西,你身边不就有个很美的人么?如果不是他的身份,他可以说是南束一等一的美人。”陈虚恨铁不成钢地说。
“你是说李丞相?”关辛之流下一滴冷汗。
“啧你脑子里装的什么?!!!”陈虚拿扇子骨敲了关辛之的脑袋,“朽木不可雕!”
“你你你你是说皇皇上?”关辛之不是没往那方面想,但是他总觉得陈虚为臣,秦深为君,做臣子的怎么也不敢编排到皇帝身上吧?
但我们的太史令显然是胆大包天的那种,他不仅敢想,还敢说:“皇上不美吗?”
“美”
“我先前说你有桃花你遇上谁了?”
“柳美人。”
“然后你自己算卦,就出了那个佳丽卦对不对?”
“是的。”
“再然后?”
“再然后皇上受伤,我一直照顾他。”
“你自己再结合卦象品一品!”陈虚又拿扇子点了点关辛之的额头。
关辛之这不想还不要紧,一想卧槽了,按这么理解那美人确实是秦深没错,可是那关柳师什么事呢?他当时是因为她送的那枚玉佩才起的卦,这卦里,还缺失了一块。
关辛之哼哼唧唧不知道该怎么说,左思右想不得解,偷偷瞄陈虚,只见他眯着眼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关辛之算是知道了,在这个未卜先知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