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入内,财神庙被县令封了,现下没了香火,竟有几分Yin森气。关辛之看着大殿里的财神像,一手持银鞭,一手握金元宝,身骑黑虎一身戎装,宝相庄严,但是他却觉得背后一阵一阵的冒鸡皮疙瘩。
“师父,这里给人的感觉”关辛之话说一半,下面半句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Yin气重?”陈虚反问。
“嗯。”
“寺庙本来就是Yin重之地,你这样觉得也没错,知道为什么许愿要烧香么?”陈虚从案台上拿起三支香,用蜡烛点着。“因为香的烟会带着你的愿望传达到天上,上面的神仙比较容易听到。”
“师父你这是要做什么?”关辛之见陈虚在财神像面前跪下,紧张起来。
“许愿呗。这里我看不出异常,所以只能许个愿,让凶手自己现身了。”陈虚拿着三支香跪在蒲团上,许了一个愿。
当晚,关辛之担心得睡不着,不是他怀疑陈虚的实力,而是在他的认知里,抓鬼降妖应该是那些牛鼻子道士干的活,陈虚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拿着桃木剑和妖魔鬼怪大战三百回合的体力型选手。
睁眼到天明,关辛之顶着两个漆黑的眼圈去敲陈虚的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里面没人应,出什么状况。结果他的师父打着哈欠开门,一副埋怨的姿态问他这么早来敲门做啥。
“昨晚没出事?”关辛之问。
陈虚白了他一眼说:“你这问的什么话,很希望为师出事?”
“我担心得一宿没睡,就怕你打不过!”
“来都没来,打什么打!”
这件事缺乏一个触发动机,每天那么多人过来烧香许愿,为什么不是所有人都死掉?昨天陈虚就在思考这其中的机缘,可惜那训术还没有醒,不然就可以问一下他许的什么愿。
用过早饭,陈虚打发关辛之去查,那几个死掉的人的身家背景,自己又踱着步子去了财神庙。刚一进门,就遇到一个刚做完打扫的小道士。道观出了邪事,庙里的道士都暂时回避了,只留了几个小道士做日常的打扫工作。
“这位小道长,请留步,我有事相问。”陈虚上前喊住那小道士。
小道士大约刚出家没多久,眼神里还带着孩童的天真,他将扫把放在一旁,轻步走到陈虚身边,说:“施主有何事相问?”
陈虚问:“你何时来这财神庙?”
小道士:“开光仪式之后。”
陈虚又问:“那你听过关于捐这座财神庙的乡绅的一些事情吗?”
小道士:“听过一些,但是那都是吓唬小孩的,出家人不可妄言。”
陈虚从怀里掏出一小包麦芽糖,递了一颗给小道士,说:“我有兴趣,你且当说故事给我听,好么?”
小道士看了看手里的麦芽糖,咽了下口水,便将关于乡绅的传言说了出来。
话说这乡绅捐了财神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挨到财神像铸成之前就断了气,他生前最大的愿望便是看到财神庙开庙,所以家里人为了完成心愿,便将棺木放在了财神庙里三日再下葬。
“有一日,街上有几个孩子贪玩,溜到财神庙里,也忒胆大,居然翻到棺材上,结果棺材被他们推开一个口,那小孩往里看去,那分明是一副空棺材。小孩子怕大人骂,不敢说,但是这个镇上每个小孩都知道这财神庙里有吃人鬼。”小道士说完故事,又眼巴巴地看着陈虚手里的麦芽糖。
“谢谢你小道长,这个故事我很喜欢,糖不可多食,会蛀牙。”陈虚又给小道士了三颗麦芽糖,算作谢礼。
陈虚往县衙走,他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空棺材意味着有人拿走了乡绅的尸首,没有人会无聊到去偷尸体,尸体的用途无非就那么几种,其一报复,如果是报复,那么尸体不见之后便应该有动作,否则偷个尸体不让人知道如何报复;其二炼尸,将尸体做成其他的东西。
陈虚刚回到县衙,就碰到前来找他的关辛之。关辛之捧着一个本子,上面逐条注明了每个死者的家庭背景。
“茶楼张老板,死前茶楼经营不善,欠了钱庄1000两。”
“城东张姓人家女儿年方二八,媒婆给谈了门亲事,但后来没成,因为女方娘家出不起嫁妆,女孩的母亲十日前带着香烛去了财神庙。”
“西城佃户被牛撞断了腿,无钱请大夫,他儿子去财神庙里许过愿。”
“”
关辛之把打听到的事情一件一件条理清晰的捋出来,越说道后面,他似乎抓到一些规律。
“师父,我觉得这些人的共同点如果说是都去财神庙里许过愿,似乎有些宽泛。”
陈虚不动声色,由他继续说。
关辛之见陈虚没有打断他,便接着说:“如果许愿的都会死,那财神庙香火那么旺,那所有人应该都会死,为什么只有这些人死了?所以我想,也许关键在于他们许的愿望上。”
陈虚问:“你觉得他们会许什么愿?”
关辛之将心里的想法顺了一下思路,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