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面的声音打断了。
“王爷,前方是乌离镇,我们要到镇上休憩一晚吗?”
被扰了兴致的周君昂脸色不太好看,直到入镇进了客栈脸色都是臭的。随行的仆人各个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被迁怒。
客栈掌柜见了这一大群人意识到这是大人物来了,连忙笑着迎上去,“这位爷,要住店还是吃食?”
杨启上前去应了掌柜,“都要,我们外面有两辆马车,劳你派人牵去安置好,给我们准备五间客房,一间上房,我们主子要最好那间,再上几桌吃食,等我们放好东西再下来吃。”
“诶,好嘞!”这么大一笔生意,掌柜乐得合不拢嘴,连忙招呼小二先把仆从带去客房,然后亲自带杨启和周君昂往三楼走去。
“这位爷,您选我们客栈真是选对了,我们客栈可是镇上最大的客栈了,保管伺候得各位爷舒舒坦坦。”掌柜卖弄口舌,希望能哄得这位大爷高兴,到时候结账抛多几两银子,他这个月的收入都不用愁了。
带到了上房,见了那张宽敞且铺着软垫的床,周君昂眼睛一亮,随后又露出了颇为遗憾的神色。
杨启没留意到,他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对掌柜说:“谢谢掌柜,劳你去叫厨房多做些好菜,我们赶路许久,想吃些好的,银子不是问题。”
“好叻。”得了额外收入,掌柜笑眯眯的收下了铜钱,然后下去了。
掌柜才走,周君昂便拉着杨启,把他摁在床上把这几天落下的亲热连本带利的讨了回来。
等他们终于从楼上下来时,仆从们惊奇的发现刚才脸色阴沉的王爷此刻转晴了起来,就是怎么杨启的脸色怪怪的?
“少爷。”
周君昂点点头,算是应了他们的礼,落座后见杨启没有跟着落座,想起来主子没用完餐侍从是不能用餐的,他清了清嗓子,道貌岸然道:“既然出来了便不必拘束,都累了,坐下吃吧。”
侍从们有些受宠若惊,王爷现在怎么这么好了?
杨启倒是习惯了,道:“少爷心善,谢少爷。”
其他侍从这才反应过来般,“谢少爷。”
“咳,”见杨启打算去侍从的桌里,周君昂咳了一声,“杨启,坐本……少爷这儿伺候。”
“是。”杨启毫不意外,坐在了周君昂身旁。
这张扬的一群人早就引起了客栈里其他人的注意,他们窸窸窣窣的讨论猜测着这“少爷”的来历。客栈角落,一双阴鹜的眼看着那群人,转身便回了客房,写了封飞鸽传书。
杨启以为晚上会被周君昂狠狠的折腾一顿,但……并没有。
伺候着周君昂洗了头泡了澡之后,他便雷打不动的拿着书在手上看,杨启拿着毛巾给他擦拭着头发。他以为周君昂会黏糊的拉着他一起睡觉,但也没有。
瞧着周君昂指给他休息的软榻,杨启忐忑极了,他小心翼翼的问:“王爷,你生气了吗?我做错了什么?”
周君昂瞧着杨启不安的神色,暗暗咬牙忍了忍,他说:“一个奴才,你还想睡哪?你还想违抗本王的命令不可?”
杨启连忙跪下磕头,“奴才不敢。”
“滚过去。”周君昂傲慢道。
杨启睡在了软榻上,那榻上铺了垫子,是舒服的,但杨启却睡不着。他回忆着今天他做过的每一件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怒了王爷。
难道是厌倦了?
这个念头闪过,杨启便连忙慌张的否定,他现在只是在帮王爷治病,哪里谈得上什么厌不厌倦?
杨启那边翻来覆去的动静尽数传入周君昂耳里,他又是欣喜又是担心。杨启因为他的冷落这般不安,是不是他也是在意自己的?但若是真伤到他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周君昂目光隐晦的瞪向房梁上。
房梁上的宿影突然感到一股杀气,他立即警觉了起来,瞧了房里两人,又四处观察了一番,虽没有发现端倪,但他还是警惕了许多。
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必须要盯好这个舒王,黄丞相的暗报说这舒王是养了一批暗卫的,但此次跟踪他并未发现暗卫的踪迹,说明对方暗卫的实力在他之上,他必须得谨慎再谨慎。
第二天一早,杨启便付了银子继续出发了,他昨夜没睡好,白天精神差得很。上马车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想着既然被讨厌了就不要碍王爷的眼,便走向了仆从的马车,被周君昂黑着脸叫了回来。
“你不留在这伺候本少爷做什么?”
杨启又默默的走向了周君昂的马车。
出了镇子,宿影没法跟得太近,周君昂这才松懈了些,他放下了手里的书,悄悄握上了杨启的手。
“杨启,你生气了吗?”
杨启有些奇怪,“我生什么气?”
周君昂被哽得一僵,想了想,他换了个问法,“本王那样对你,你难过了吗?”
杨启脸色黯淡,手里的书也放了下来。
“我只是个奴才,被主子这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