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但人心难测,或许谨慎一些也没什么坏处。”
赋云歌思考着,点了点头。他将手里的桃花别成一枚小小的指环,轻轻捧在手心里,眼前渐渐浮现了俞柔的模样。
小妹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她有没有想自己?赋云歌呆呆地望着掌心的那朵粉红的桃花,心绪有些走神。
东方诗明看到他出神,心思也有些驰骋。他其实又怎会没有一个相似的剪影,藏在内心深处呢。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他其实也偶尔会想起幼时的那段记忆。
“对了,你知道那个玄徽吗?”
赋云歌的声音传来,把他带回现实。没想到这次竟然是自己太过走神,东方诗明不觉莞尔。
“玄徽?”东方诗明稍一回想,就问,“你是说……醉尘乡他们的那方玉牌么?”
赋云歌把小花环掖进口袋,垂头道:“是。我咨询了一品红梅前辈,知道那个宝贝的功用了。”
东方诗明在之前就已经对玄徽有过一些了解,但没有过多留意。听赋云歌提及,他也来了兴致,就叫赋云歌详细讲讲。
上午街埠的人越来越多,踏春和行商的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赋云歌两人从一条小路拐过去,挑着荫凉人少的地方走路。
“……玄徽,首先是一种特殊的象征。”赋云歌娓娓道来。
“在净世一方天,万象尊坛上,试炼者可以通过自身的修为来得到上天的认可,进而获得属于自己的玄徽。因而玄徽是高超能为的代表,可谓无比荣誉。”
东方诗明领悟了一样附和着点头。这点他之前就已经了解了,而他并不很感兴趣。
赋云歌接着说:“玄徽上的文字是依天所授,是试炼者得到的天命占卜,非常深奥。很多试炼者常以此作为自己的名号,久而久之成为了惯例。如同一品红梅与醉尘乡前辈、寇武夫和月参辰,都是如此。”
东方诗明对这点也早有听闻,之前与醉尘乡结识的时候就了解了。他倒是觉得自己的名字还可以,没什么变更的必要。
“前两点都是虚的,玄徽的最神奇之处是接下来这点。”
赋云歌看东方诗明态度敷衍,就故意卖了个关子:“一般人的寿命,以百岁为限。即使养生修行,也效果有限。”
“但玄徽的获得,抹除了这条界限。”东方诗明淡淡得笑着,抢过赋云歌的话头。
“若是修行得当,际遇不俗,寿命也可以更加延长。这个我知道,醉尘乡已经五百多岁了,一开始我也难以置信。我之前还叫他老不死的。”
赋云歌见东方诗明都知道,不免有点丧气。他用手指划过砖瓦墙壁,指尖上沾满墙上灰白的粉末,叹气说:“我还以为很神秘,原来你知道啊。”
东方诗明看他瘪气的模样十分滑稽,嘿嘿笑了两声。
赋云歌之前也曾猜到了醉尘乡等人年龄不小,或许有什么神秘的际遇,练了什么功法或是服了什么药草之类的。但听一品红梅的解释,他才明白这都是玄徽的功效。
“不过永葆容貌,玄徽的效果就因人而异了。”赋云歌又想起一点,忙向东方诗明补充。
“嗯……”东方诗明刚要说话,却不禁刹那噤声。
此时两人刚好漫步到小路的一个十字交叉口,而从另一条路,极快地一晃而过了几个行色匆匆的身影,飞奔着沿横向的路远去了。
赋云歌与东方诗明都将目光延伸向那条路,但那些人又在前面转向,已经失去了踪迹。
太阳渐高,小路被洒下一片金灿灿的光明。刚才经过的人激起了地面的尘土,阳光下纷纷扬扬如同金粉。
赋云歌两人同时注意到,尘埃落定之后,地面上留下了浅浅的一层脚印,同时有了主意。
东方诗明抬了抬下巴:“我们跟上去。”
两人快步按照留下的脚印跟踪而去。
他们在小路的另一个接口转弯,距离街埠主街越来越远。
而与此同时,在醉尘乡家里,一品红梅烧开了一壶水。他提着壶过来,将热水灌入棋盘边的茶壶中。
短短一瞬间,茶香氤氲,热气冒着轻烟缓缓飘出窗外。
“今天,他们也该来了吧。”
醉尘乡懒懒地倚在床边,有点嫌弃地看着刚刚泡好的茶水。
反正他不很喜欢喝茶,相比那种淡淡的树叶泡水,他更喜欢葫芦里的粮食醇酒。
一品红梅搁下开水壶,在棋盘边坐下,望着窗外。
“或许吧,他们的效率,今天来不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诗明和云歌他们说的拍卖会,就在五天之后……”
醉尘乡从棋盒里摸出一枚晶莹剔透的黑棋子,“啪”地敲落在棋盘上。他说的话也就戛然而止,好像再没力气了一样。
一品红梅看了他一眼,有点戏谑地讲:“那就要靠你顶上啊,我给你呐喊助威。”
醉尘乡眼角对他流露出一丝鄙视。两人就这么一言一语,一会儿沉默地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