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箫yin稍稍侧过身,想看看那本充满胭脂水粉气的书什么样子
任林晏赶紧挡住他,一边笑一边求饶:“别了,别了,那狗东西是真没什么好看的。”
这段黑历史太他妈羞辱了。
任林晏不想再提起他。
兄弟二人少见的欢声笑语,却还是有人要来打破。
远处一个身影渐渐行驶,任箫yin像是感觉到什么,转过身来,任林晏脸上瞬间收敛了笑容,手放在腰间。
任箫yin冲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动声色的将弟弟护在后面。
面前那人似乎也是早就已经轻车熟路了,见了他也并不行礼,只是站在不远处说道:“大公子,恐怕要请您去一趟。”
“那就走。”
任箫yin轻拍了一下任林晏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紧接着便转身离去。
任林晏无数次看着这个场景,想要冲上去,可是心里那句“时机未到”却一次又一次地拦住他,再怎么样也只能忍下。
一路上不管是他还是前面的人,全部都是静默无言。
直到离那间屋子近了,才觅得一两声咳嗽声。
“父亲。”
任箫yin算不上是恭敬的行礼,他身上火红色的官服还没有换下来,同床上的人一对比,确实是暗淡了。
可是床上那人的眉眼之间,其实还是藏着当年的严苛。
任齐打量着他,高了不少,快要与他一样高了。
可规矩的下面包着还是硬骨头。
“马上,就是你娘的祭日了。”
任齐话里面全然没有对亡妻的思念。
边上的人早就退了出去,房内的父子俩人,却显得格外不和谐。
“是。”
任箫yin站在桌子边上,有意无意的用手撑着。
“怎么,上次还是没跪够?”
任齐看着他这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模样,心中莫名的一团火。
“不劳父亲费心,是加紧自己的身体才好。”别赖那么久。
任箫yin说着倒了一盏茶。
任齐看着他,却突然笑出声。
“我的身体你暂时不用费心,你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吧。”
任箫yin的动作一顿。
“还不是,多亏了父亲。”
任箫yin走上前去,在床榻面前半跪下来,不由分说将手上的那盏茶塞到任齐手上。
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红色。
“父亲还记得马上就是娘的祭日。”
一件平常的事情在他嘴里说出来,就变得异常的不可思议。
那一盏茶放到手上的瞬间,任齐就感觉一阵火辣的感觉传来。
还是这么犟。
下的去手。
任齐像是要有意刺激他,端着他送上来的那盏茶,看着他似笑非笑:“你有种,也就这么教你弟弟。”
不知是因为他这话原因,还是因为脱力的原因,任箫yin起身的时候,一下子重心不稳,双手撑在床榻上。
任箫yin支起身子来,目不斜视的盯着任齐:“总归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小时候你也没管过他。”
任齐像是被他这话戳中了脊梁骨,脾气瞬间就起来了。
他虽然已经瘦的皮包骨,但
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却是一点没少。
任齐将手上的茶盏摔在地上,那杯子瞬间四分五裂,还有几滴茶水溅到了任箫yin的衣摆上。
任箫yin躲开看着他,仿佛是在看他的笑话。
“你就是这么跟你父亲说话的?”
“自然是不敢。”
任箫yin还是中规中矩的模样。
他蹲下身来,将那被摔得粉身碎骨的碎片一个个捡起来,小心翼翼的叠在手上。
“来人。”
任齐声音不大不小,外面的人却恰好都能听见。
我一会儿的时间,就有两三个蓝一人进来,身上灰蒙蒙的,倒是跟这个屋子的氛围十分匹配。
“大人。”
任箫yin像是没看见他们进来,把碎片全部捡起来之后,一步步走上前,把那些碎片一股脑全部放在了任齐手里。
“无言冲撞了父亲,甘愿受罚。”
说罢,他脸上云淡风清的走出去。
“大人。”
边上的人想要将那些碎片从他手中拿出来,任齐却摇了摇头,眼中死死盯着那些碎片。
紧接着,他又抬头看看任箫yin离去的背影。
那东西个头虽然小,但反而摔得碎。
不多不少,除去那些已经碎成渣的,正好有四块。
不,从来都没有错。
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
任齐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边上的人瞬间手忙脚乱。
任箫yin来这地方,恐怕比回自己院子的次数还要多。
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