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帝似乎也有一瞬间的不可思议,但就像昙花一现般转瞬而逝。
“来人,先带议使去休息,一路奔波而来,定然是有所劳累。”
“谢过陛下。”
那个穿着蓝衣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说什么话,听了陈景帝的吩咐,跟着宫人出了大殿。
他浑身上下都被宽大的衣袍给遮住,头上也许是为了防御风沙,也许是为了遮挡什么,将自己的大半脸庞都遮了起来。
因此,他就算是东张西望,也不有多少人注意。
陈景帝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略有所思。
“如此的话,入朝时间便定在两个月后。”
陈景帝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边上的江公公得了令,刚想扯开嗓子大声宣告,却又被打断了。
“陛下,两个月后便是您的生辰,怕是不妥。”
任箫yin依然是一个关心君主的好臣子。
陈景帝先前兴奋过头,确实是忘了这回事,仔细想想,点头同意。
“那就在三个月后,让礼部和户部开始准备吧。”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
四品往上的官员,大部分都是程了马车来的,只不过从大殿到宫门这段路,还是需要动动脚。
此时的太阳已经正式的高悬空中。
这件事情似乎又是一个很好的话题,他们马上就有了新的讨论对象。
任箫yin听着身边时不时传来兴奋却有压抑的嘈杂声,仍然是一个人走在前面,默不作声。
虽说这群文官是喜欢八卦了些,但好歹还是围绕主题,没有扯到旁的事。
任箫yin在上车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顾停玄。
对方似乎也是正准备上车,不经意的偏头一瞥,好巧不巧,任箫yin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顾停玄那张经常因为和他在朝堂上争吵而充满厌气的脸,今日却像是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他像是朝他轻笑。
或者说只是轻轻勾了勾够嘴角罢了。
至于是不怀好意还是挑衅。
任箫yin还没有来的急看清楚,对方就已经离开。
任箫yin倒也不在意。
总归以后多的是见面。
至于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什么样的关系下,那都不是他想关注的。
顾太傅……顾停玄……
任箫yin在嘴里轻轻念叨着。
至于心中想的什么,不得而知。
作者有话要说:
顾停玄:“陛下……”
任箫yin(打断):“臣认为……(此处省略一千字)”
顾停玄:“我……”
任箫yin:“当是万全之计才可……(此处省略一万字)”
顾停玄:“W……”
任箫yin(瞪)
顾停玄:不让说就不让说,凶啥。
话说这个官服的颜色……作者能力有限,不要在意太多细节
帝王意
马车刚刚行驶没有多久,宫门堪堪被甩在后面,不过小半柱香的时间,又是一阵晃动,紧接着便有一人像是有些急迫的“躲”了上来。
“宥林啊,没碰见徐大人吗?”
任箫yin好笑地看着四处张望,还气喘吁吁的徐宥林。
“可别埋汰我了。”
徐宥林见后面没人,这才放下心来,靠在车上,颇为惬意。
任箫yin瞧了他一会儿,偏过头对边上的小厮低声吩咐,然后又转过身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来找我……”
任箫yin把玩着自己腰上束的玉佩,抬起眼来看着他:“不只是为了躲徐大人吧。”
他的语气万分笃定,没有丝毫的迟疑。
徐宥林倒也不否认,点了点头,连带着神情都变得严谨些。
“他向来同你过不去,朝上却应和你的想法,莫不是想做什么事?”
明面上不说,其实这些人心里也明白。
任箫yin和顾停玄虽然算得上是政敌,但若是某些毋庸置疑又十万火急的事情,两个人的意见倒是没那么多分歧。
例如五年前的南蛮动乱,一场突袭直接破了恒郡五城,在后不过千里就是御守台,过了御守台,可就是中原了。
边疆八百里加急,这两人自然也不会再做什么争吵,当即立断,任箫yin暂代统领百官之权,顾停玄带兵平反。
顾停玄到的第一件事,将众御守统统呵斥了一遍,当天晚上就命人在城外直接放上烟火,点燃了令箭投了城内。
蛮军刚一出成就被顾停玄的火海给包围住,多少人葬身火海,只有主将出逃,剩下死了的就地埋了,活着的就俘虏回京。
这样三下五除二的就平定了边疆战乱,任谁都会以为顾停玄会完完整整地回来。
可谁能想到,太傅大人竟然是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