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身上的情况,恐怕映射在整个文武上都说得过去。
武官嫌文臣只会纸上谈兵,没上过战场,只会说穷酸话。
文臣嫌武官蛮横无理,只会意气用事,不懂得衡制之术。
“边城人数众多,又是交通贸易的重要地带,若是贸然出兵恐会惊扰了百姓,到时人心惶惶,岂不是更加火上添油?”
“况且……”
任箫yin顿了顿,抬起头来看向顾停玄:“太傅大人又怎么保证,边疆只有那些属国,没有旁的人扰乱是非?”
顾停玄颇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出此言。
真是越发的让人看不懂了。
任箫yin,你究竟想做什么?
不过对方既然都搭了手,那也断然没有不接的意思,顺着他走就是。
“那如任尚书所言,边疆动乱便置之不理?”
语气中早就带了些许的不耐烦。
“太傅大人多虑了,边上本来就是有御守台,也尚有余兵,何须再令将士奔波?”
任箫yin见他会意,手负在袖子里,面不改色。
顾停玄还想再说点什么,任箫yin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先一步拱手向陈景帝说道。
“陛下可调令军使,让将士们在城外御马行驶,亦或是让其当地御守的去游走。”
任箫yin细细回想着对方刚刚说过的话:“我朝国力雄厚,太傅大人方才也说了,只是立威便可。”
后来说去,还是又回到了原地。
顾停玄脸色有些发黑,心下叹了口气。
身后的武官不禁唏嘘,瞧瞧,又没说过人家。
“既然如此,直接宣召他们入京便可,事半功倍,还更方便。”
顾停玄一下子一下子的炸陈景帝。
任箫yin还想再说些什么,就是被陈景帝拦下。
陈景帝坐在龙椅上似笑非笑,他早就看过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在朝堂上“打”的不可开交,到时他这个皇帝还要做和事佬。
“朕明你二人用苦良心,正巧南蛮想要议和,不如就派项将军驻守。”
皇帝都发话了,那也没办法了。
“陛下盛明。”
可怜项老将军还在家中修养,下了朝之后不出一个时辰,圣旨恐怕就出来了。
“说起来顾卿的话,倒是提醒朕了,来人!”
他边上的江公公立刻扯着嗓子大喊道:“宣——三族议使觐见。”
话音刚落,门口就出现一个身着蓝衣之人,他风尘仆仆地赶来,浑身上下被包裹的紧紧的。
“臣见过泯朝皇帝。”
声音倒是浑厚。
余下的所有臣子,除了立于左右二首的两个人,全都是满脸惊叹。
就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使臣,三族又是什么?
任箫yin和顾停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盯着这个引子,默默无言。
如今这阵仗,只怕下朝之后,折子不会少。
闹这么一出,户部和礼部又要多事了。
任箫yin默默想着,有些头疼。
顾停玄本是习武之人,自然发现了他的动作,只觉若不探探他的风向,恐怕日后有的是麻烦。
站在任箫yin身后的徐宥林,看了看他老爹,又看了一眼任箫yin所在的方向。
“陛下,这是何人?”
问是问了,可却连一个正眼都不给他。
不过在场的,但凡是有点心思的人,都应该听出他是什么意思。
他问的不是这个议使的“身份”,而是这个人“来历”和“用意”的身份。
陈景帝刚刚的那点不悦在看到来人时,稍稍舒畅了几分,此时此刻开口也听不出他的意味:“此乃三族议使,边境竟然有此卧虎藏龙,又岂有令其埋没的道理?”
这话说的倒是个贤明爱国的好君王。
“朕要与他们商讨,当然要先派人来了解情况。”
听到他这话,顾停玄不禁在暗处冷笑了一声。
任箫yin仍旧是规规矩矩的站那,看着陈景帝,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
不过几乎是一瞬间,两个人脑海里都闪过一个词:
胡说八道
怎么说呢,也就一句话: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任箫yin对于这件事,对于陈景帝,评价似乎也就到此为止。
要说是边疆大漠,朝中的人多多少少都明白。
顾停玄虽然任的是文职,但是担的却是武责,领兵打仗,但凡是有功之将,谁又没去过边疆?
“陛下如此,惜才爱才自然是好事,只是如此……莫不是会太唐突了些?”
李尚书谏言,他身上的紫袍和边上人灰绿的衣服似乎才更显一致。
如此,这么看来,任箫yin和顾停玄两个人似乎都与旁人有些格格不入,但又确确实实彰显了皇帝对这二人的器重。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