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姚衍正在书房里作画,蒋溪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蓦地凭空出现,吓得他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你你......”姚衍拿着毛笔指着蒋溪,愣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是他。
“午言,你这是,怎么这样了,你,你又是从哪进来的,你是飘进来的?你是人还是鬼啊?”姚衍声音颤抖着,以毛笔作为武器,四下抖动挥舞在胸前。
“成飞哥......”,蒋溪未语先哭,那张脸沟壑纵横,成功地从花猫脸变身为狗腚脸。
这熟悉的声音和语调,是蒋溪没错了,看他坐在地上梨花带雨的样子,是活人蒋溪没错了。
“午言,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啊……”姚衍抓紧扔掉毛笔武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蒋溪面前,轻声安慰道。
不安慰倒好,一安慰,蒋溪的哭声如涛如乐,嚎出了节奏嚎出了色彩,边哭边说,在姚衍一阵阵的脑仁儿疼中,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全貌。
原来只是蒋溪他娘病了,又不肯看正经郎中,专信邪门歪道,可把这孝顺儿子担心坏了。
姚衍嘴角抽搐,差点被这混蛋吓出好歹。“哎别哭了,我马上派人去遣太医,然后跟你一起回家,想必蒋伯母会给我薄面的。”
此太医非宫中在职太医,而是退休后的太医,寻一城终老,平时也为达官贵人看看病,医术可以,姿态也了得,需要有官有位的才请得动。
姚衍将蒋溪拉到铜镜面前,让他看自己鬼画魂般的脸,蒋溪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终于明白为什么姚衍会问他是人是鬼了。
被火燎过的焦毛加上满脸的惨不忍睹,堪称灾难现场。
“噗!”蒋溪不由地笑了出来。
姚衍也没忍住,边拿shi毛巾擦蒋溪的脸边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姚衍这书房位于姚府比较僻静之处,鲜有人来。但这又哭又笑的狼嚎鬼叫还是吸引了一些好事者,比如姚衍的妹妹姚童。
门被暴力推开,一个充满稚嫩又尖锐的声音扬起来:“哥!你在打猴吗?怎么神嚎鬼哭的?”
待看清了屋内的情况后,大失所望道:“原来是你们这两个断袖在调情啊。”
“童童!休得乱说!”姚衍厉声喝道。
寻常大家闺秀,断然是不会说出这话,但是姚童可不是普通的大家闺秀,豆蔻年华从不穿淡色艳色的服饰,不梳发髻,只简单绑着马尾,常年青衣一袭,手握短钢鞭,走到哪里甩到哪里。
姚太守又偏偏视小女为掌上明珠,怎么叛经离道如何闹都宠着,无论犯下什么错误都只是呵呵一笑,虽女儿成了远近闻名的未来“悍妇”,但是姚太守毫不在意,丝毫不想女儿嫁出去的样子。
“我怎么乱说了,你们不就是么。”姚童挥舞着短钢鞭,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瞧了蒋溪一眼,嬉笑揶揄道:“哥,你可得轻点儿,就蒋公子这身板,可经不起你瞎折腾。”
姚衍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想要斥责姚童,一想到斥责也无济于事,也不想浪费口舌,干脆不理她,由她自觉无趣。
蒋溪情绪刚好,也无意与姚童斗嘴,一时间屋内万籁俱寂,落针可闻。
姚童喝了三杯茶后深感自己被孤立了,也甚无趣,她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乐观派,也不觉得掉面子,想了想,就琢磨着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姚童清了清嗓子,一副无辜样:“蒋公子,我有好一阵没去你的清风阁玩儿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增添新的奇珍异宝呀?什么时候能让我开个眼啊?”
蒋溪心系母亲,懒得配合她,不走心无所谓道:“大小姐想去随时可以,去了让紫烟陪你玩儿就好。但是有一点,不能轻易据为己有。”?
“呵,你有的本小姐才不想要呢,本小姐一定会找个比你那更好的!”姚童大言不惭道,说罢又觉得把话说得太满,抓紧往回圆:“再说,世间万物哪有比我手上这短鞭更好的!”
说罢,摆弄着手上的小钢鞭,骄傲地在二人面前晃了晃。
这确实不是一把普通的钢鞭,而是镶金嵌玉的珍珠鞭,鞭体据说是由蛟龙骨打磨,千年一遇,可遇不可求。
挥鞭凌厉如风,于风神无形处取人性命。
姚童长得可可爱爱,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怎么看怎么像年画上的送福娃娃,但也不知道怎么着,就爱使这Yin鸷的武器,鉴于年纪还小和府里名声,姚太守特意给他圈了一个小小的猪场,这回没人倒霉了,倒是倒霉了一群猪。
这小丫头但凡有些不开心的事儿就拿那群猪发泄,往往一头猪只够她抽两鞭子就撒手人寰了,随后就被被府里的厨子做成红烧rou、酱肘子等菜肴,生死都有其所。
姚衍对他妹的行为简直是嗤之以鼻,捏着鼻子瞧不起,但是碍于父母对姚童的溺爱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翻着白眼给姚童起了个“虐猪道士”之名,每次见到蒋溪都要摇着头一脸糟心念道:“我们家那个虐猪道士又带着那条珠鞭去虐猪了,真是丢人现眼,家门不幸。”
久而久之,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