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不再颤抖,矜持却也让他做不到予以雷克斯他所热衷的深吻。他只是浅浅地抿含他的唇rou,舔舐他的舌尖,解他马甲剩余的圆扣,解他柔软洁白的衬衫的纽扣。
他看到他被浓郁的阳光包裹的皮肤,而自己的Yin影笼罩在他身上,像是子夜准备熄灭烛火的手。他感到焦渴,昏昏欲坠,又被看不见的绳索牵着脖子,让他无法离他而去,却也无法靠得更近。
他渴望说话,可只听见呼吸,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呼吸,有某种透明的色彩,一层一层交叠渲染,从粉色到橙色再到紫色,有时又像蓝色,全都披着深暗的猩红外衣。他开始辨认他眼睛的色彩,数出里面的湛蓝、雪青、鸦黑,还有只能在特定角度才能瞥见的猫眼绿与狮鬃黄。
他感到焦渴。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
雷克斯微微眯起眼,颇有兴味地问他。
莫洛出神地回视他的双眼,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面庞。
“我就在看着你。”
“你只看我的脸,脖子动也不动。我想我的身体应该没那么糟糕,不是吗?”
雷克斯开着玩笑,最后反问时却皱起眉头,显露出担心。
“没有。比我好多了。”
莫洛还是不看他脖子以下,即使衬衫中央露出的皮肤不比一条丝带更多。
“我不会逼你的,莫,你知道吗?”
雷克斯苦笑,
“我很狡猾,不愿再给你任何机会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在我头上。你要么就做,要么就不做,我连你的一根毫毛都不会拉扯。”
莫洛捏上他有扣眼的那边衣襟。
“我害怕。我害怕我会后悔。”
雷克斯如他所言那般什么都不做,只是凝视他。
“后悔献祭上我自己,却得不到神明承诺的救赎。”
雷克斯略微前倾脖子,想吻他以安慰,又被自己许下的诺言栓回栏杆。他依旧苦笑。
“我不是神明,也不是魔鬼。若你愿意相信,我想我们两个是被捆在同一根木棍上的祭品,比起自相残杀,更有可能被神明、魔鬼或无知的村民烧死。”
“我总是要死的,无论如何。”
莫洛掀开他的半边衬衫,看到他此刻柔顺起伏的腹肌,深陷在Yin影中,又挣扎着浮出黑暗的水面,呼吸光明。
“你应该把我也算进去。”
雷克斯安静地注视他,纠正。
“我们总是要死的,无论如何。所以,你怎么想?”
莫洛垂着头,看着他毫不设防的腹部。
“我猜你可能忘了,我今天见过了,远不止如此。你已经很好的向你的猎物展示了你的力量,狮子一样的胸膛,老虎一样的手臂,猎豹一样的腰,羚羊一样的大腿。我该感激你好歹记得拿件衬衫遮了一遮,避免吓走我这只野兔。”
布鲁尔少爷挑起一边眉毛。
“是不是只有在我吻你的时候你才不会这么刻薄?”
“刻薄?我对你充满了溢美之词。”
他将指腹放在他的上腹,察觉到那片肌rou骤然收紧,眨眼又松懈下来,任他抚摸。
兰登勋爵锲而不舍地以溢美之词赞扬他:
“你知道温莎夫人的姑妈,海瑟姆女爵年轻时养过一只狮子作宠物吗?她教育他的儿子,海瑟姆领主,狮子一点也不可怕,只是只体型格外巨大的猫,爱吃rou,爱玩毛线球,用鞭子教育,不需多少时日就会学会收起那两排滴着涎水的尖牙,躺到主人脚边,露出肚皮,眯着眼发出呼噜,尾巴不停摇。”
他将手心贴上那片温暖的皮rou,瞥见主人眼睛微眯,似听未听,神情惬意。
“她的儿子,海瑟姆领主问她,为什么狮子会怕一只鞭子,明明只要它愿意,撕碎一个人类轻而易举。海瑟姆女爵回答他——”
“因为狮子知道这条鞭子会带给他痛苦,而她要的不过是一只听话的宠物,并不会取他性命。”
雷克斯接过他的话,盯着他银灰色的双眼。
“你总把我比喻成狮子,可你却从不拿起鞭子,还要责怪为何狮子对你张开血盆大口。”
莫洛垂眼看自己爬行在他腹部的手背,掌根往上推,碰上他的胸膛。他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有一点急促,但足够有力。
“很可惜,我不是狮子,你也不是饲主。你不用鞭子就能将我抽打得遍体鳞伤,我却没有血口大盆可以将你吞吃入腹。”
“可能是你的胃变小了。”
兰登勋爵面色不改,无意认真反驳。他其实不能确定是要怎么做,男性之间是要怎么做。他猜测可能是像捉一只猫一样,需要先把它按在腿上,抚摸它背部的毛皮,直到它安静下来,昏昏欲睡,才能去挠它的肚皮。
可他好像走反了。
他试图做出补偿,手滑过他的肩膀,剥落他肩头的衣服,看到他的锁骨在肩头有力地终结,就像支激昂的交响曲末尾突兀的终止符,又或是指挥家在堂皇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