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他无法说谎。
“你想要我的承诺,我却只想逃跑。”
雷克斯安静片刻,靠回笼杆,晃动脚踝,弄出锁链敲打底座的声响。
“你扔的钥匙。你断了自己的后路,也断了我的后路。”
莫洛没有底气地扯起嘴角。
“牌桌上的所有牌都被亮出来,这游戏还能怎么玩?你会怎么玩?”
“我直接得到我要的。”
“胜利?筹码?”
“你。”
莫洛失笑。
“这不在规则之内。”
雷克斯耸肩。
“这里没有规则。你想玩牌,我陪你玩,可谁也没规定我只能陪你玩牌,不能同时玩另一场游戏。”
莫洛惨然微笑。
“所以我输了?”
“没有。你赢了。”
雷克斯盯着他。
“牌桌上不是只有规则,还有玩家的选择。我选择弃牌。”
“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真的喜欢你。”
莫洛回视他,露出怀旧的神情。
“你很聪明,知道人的弱点,知道我的弱点。我和你在一起时总觉得我们是在打仗,我退后一步,你前进一步,把我逼到墙角,在我准备翻墙撤离时又猛然后退,一直退回大本营,给我看你毫不设防的王座,诱惑我深入敌营,飞蛾扑火。”
“这些话,我想我可以原样送还给你。”
布鲁尔少爷扯下自己的领巾。
“你喜欢我。但你爱我吗?”
“为什么还要问?”
莫洛失笑,看他解下袖扣,拔掉皮鞋,脱掉上衣,像只不耐烦又脾气暴躁的熊。
金发灿烂的熊抬起屁股,褪下自己的裤子。
“多听你说几遍又不是什么坏事。”
裤腿只能脱掉一边的,另一边的卡在脚铐上。雷克斯抬眼瞪向对他的裸体无动于衷的英国人,
“你到底要不要Cao我?”
愤怒地将那边裤管撕烂,抓成一团扔到他笑意盈盈的脸上。
“别说那个词。”
莫洛把他的裤子拿下来,甩到一边,仍旧满面笑容。
“那我说什么?性交?交尾?受Jing?捅?插?进入?上?做?”
美国人跪立起身,双手一前一后地撑在熊皮毯上,朝他爬进一步。
“有时我真后悔自己没杀了你,也好过想杀了你却下不了手,任你拿锥子刺我心脏,还要拿锤子狠狠砸上好几下。”
“彼此。你总是让我觉得你时刻拿着一杆枪指着我的脑袋,怀里还揣着一把匕首。”
兰登勋爵伸直手臂,捏住他的下巴。
“瞧瞧你。这样让我怎么忍得住不再拿起锤子砸锥子,刺进你的心脏里。”
雷克斯再度前进一步,握住他的手腕,掐上自己的脖子。
“那就做吧,刺进我的心脏里。是我扔掉了枪与匕首自作自受,怎么能怪你防卫过度。”
“你说的。”
莫洛难以移开自己与他对视的双眼,任他拿走自己挡在身前的靠垫,坦白:
“我来这里确实是为了打败你,让你意识到你没那么无所不能,不是宙斯,而是伊卡洛斯,阿喀琉斯,一个自以为是又毁灭成性的混蛋,从未意识到自己摧毁了多少珍宝。”
雷克斯只是无奈地笑,又爬进他的领域一步。
“你期望听我说什么?告解,忏悔?你知道我从不屑于做这些亡羊补牢的事,这才让我成为一个自以为是又毁灭成性的混蛋,摧毁了无数珍宝,还不以为然。如你所言,这就是我邪恶的本性,而我无意去改。”
他前进到可以凑上正对他判刑的法官的鼻尖前的位置,大言不惭地供认不讳:
“但你只看见了一半的真相。是你。是你,我蜡造的双翼,我赤裸的脚踝。没人可以从他眼中看见他自己,除非他正凝视的是一面镜子。而我正在凝视一面镜子。”
莫洛放轻呼吸,在他清澈的蓝眼睛中看见了自己的面庞。
“你看见了什么?”
“爱。渴望。火焰。殉难。我与你。”
“你看见吻了吗?”
莫洛轻声问。
“现在我看见了。”
雷克斯吻上他柔软的嘴唇,膝盖往前移动,想要坐在他腿上,却被锁链扯住了脚踝。他放下小腿胫骨,保持住前倾的姿势吻他,吮吸他的舌叶。
他感到自己等得太久了,久到像是从宇宙初开到婴儿的第一声啼哭,金字塔墓xue的朽骨被光化成灰烬。他感到齿轮在转,闪电劈开尖塔,飓风撕开云层,暴雨倾盆,船被浪chao推向远方,而秒针滴答,夜莺放声歌唱,以胸口之血喂养着最红的玫瑰。
“别让我再等了。”
他含着他的下唇,喃喃吐气。
“你的嘴巴谎话连篇,舌头花言巧语,眼睛搬弄是非